刺啦!
鐵椅子與地麵擦出火花,主辦方劣質鬆散的木頭架子被左言這一扶差點散架,他好心的想正正桌子,好吧,這回是真的散架了。
“請現場的小選手們稍作休息,二十分鐘後比賽重新開始!”同樣,路邊攤買來的話筒也斷斷續續,惹的人心煩,這又正是夏天。
左言像工作人員指了指桌子,從台下助理的手裡接過了盒飯。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小時候那些獎杯都是花錢買的。他現在甚至不明白小時候為什麼要緊張,這舞台都是台下選手們的,每一分錢都是他們的,為什麼金主要在自己地盤上緊張。
這是個老話劇院了,地上都是塵土,有的小姑娘都哭了,說小裙子弄臟了,不漂亮了。
左言也被嗆得直咳嗽,接連不斷的,身邊的陳鎮低聲提醒他: “這是在大眾麵前,各種言行舉止都要想清楚了再做。”
左言忍著嗓子的癢痛點頭,盒飯的泡沫盒子被他捏成了“凹”字形,看著陳鎮遲遲沒有再次開口,他耐不住性子說: “陳哥,我今天下午的課……還能上嗎?”
左言修的並不是聲樂,他修的是心理學,隻不過是經常曠課,他都怕哪天老師要他重修。
“當然可以,我們公司體提倡高學曆藝人,不過去之前你還要錄個節目。”陳鎮板著臉說。
“我……”左言忽然覺得身子一沉,原來是自己的衣袖被揪住了,是一個穿著馬麵裙的小男孩,臉上的妝造被他跑的顏色不一,但也不妨礙小男孩的好看,是個白嫩的男孩子。
他彎下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小聲地問: “怎麼啦?”
“哥哥,我找不到我的號碼牌了。”他委屈巴巴的神情配上一對靈動閃爍的大眼睛,很難不讓人同情。
左言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直簽字筆,向小男孩伸出手: “把手手張開好不好?哥哥從新給你一個號碼牌。”
小男孩肉嘟嘟的手心上,落下了他的號碼牌,左言把筆蓋扣上,然後攥住他的手,如鵝毛般的聲音落在小男孩的耳畔, “噔噔噔噔!”
左言鬆開他的手,701三個數字出現在男孩手上,左言又摸了摸他的頭: “看看,號碼牌回來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小姐姐問你你就朝她揮揮手,她就明白了。”
小男孩的金豆子上印出了他現在燦爛的笑容,待他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候場區,左言轉過身子,朝旁邊的工作人員說: “麻煩了。”
“做的不錯,你明白我讓你出來參加這種項目的原因了。”陳鎮滿意的點頭。
左言沒說話,手裡捏著的盒飯遲遲沒有打開。
——
當嘩!
玻璃碎了一地,地上的不是血,是濃香的葡萄,聞起來就很醉人。
“對不起……對不起。”工作人員的手有些顫抖,連聲音也跟著發顫。
“沒關係,”左言說, “我認為這樣的破碎很符合這次專輯的主題,謝謝你給我帶來的靈感,將破碎留在這裡會讓觀看者更加觸景生情,美極了。”
導演的臉堪比翻書,立刻含笑答應,隨後皺著眉頭把這位工作人員請了出去。
“左老師,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嗎?”導演指了指布置好的現場。
“我認為不應該在水裡加熒光粉,換成透明的純淨的水比較好。也沒必要打光成淡藍色,就要它的本色,光從側麵照進去。我想要的效果並不是它本身自帶的光,而是它散發出來的光,我要它原型綻放的淳樸。”
“這樣才是我們方案裡的——洗滌的三點水。”
“水流的方向也不對,這樣流下來太過於隨意,和普通的瀑布沒有任何區彆。把水朝上方引,做出平靜的逆流而上。”
“蘋果道具不要半透明狀的,純黑色的,不能有半點色差,對了,要叼住蘋果的小演員呢?”
小演員其實是一隻皮毛雪白的貓咪,她站在那裡就像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