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明死後,按照其遺囑,龔宇正式繼承他的股份,成為宇澤總公司董事長。龔宇對外的名字依然是澤旭輝,但是他卻堅持我叫他龔宇,並且說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徹底成為龔宇。
我不明白龔宇為什麼對一個名字有如此大的執念。
至於我,龔宇授權我全權與宇澤的□□代表談判,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未來宇澤必須退出所有的非法生意,可以逐漸退出,但是必須有個時限。
龔宇的智慧是明哲保身,提著腦袋乾的買賣利潤再大也絕不去碰。
我沒有他那份睿智,當初憑著一腔熱血拉著龔宇死活要跳這個火坑,大義凜然地說有福同享有難我當,真的事到臨頭我卻難免膽怯。
我這樣一個二十六七,毫無打架經驗的小姑娘真能拿捏住那群遊走於黑白之間的凶惡之徒嗎?
但是不管了,自己攬下的活兒,流著淚……,不,流著血也要把它辦完。
今天,我就約了兩個□□頭目談話。
澤明死後,群龍無首,聽說在短短一個月內,那幫人已經經曆過幾場火並,優勝略汰初步篩選後,得到這麼兩個大寶貝作為代表過來和我談判。
我開車向目的地進發時,一路心中七上八下。
我是拿著龔宇給我的砝碼來談判的,但是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想怎麼辦喜歡什麼路數,我卻半點兒譜都沒有。要是他們不同意切割方案怎麼辦?我當然可以退一步談PlanB,實在不行還有PlanC,可要是他們根本不同意切割怎麼辦?
走法律途徑告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宇澤本身就不乾淨,走到法庭撕逼那步宇澤也會徹底完蛋。
和他們硬碰硬乾?想起我之前接觸過的刑事罪犯,那些家夥完全無法用常理推斷,心裡變態且各種怪癖,想到這裡我不禁縮著脖子打了個寒戰。
但是轉念之間,我就挺起了脊梁。因為我想起了大叔。
媽的個巴子,我學著電視上的黑@道俚語在心中替自己打氣,老子大叔就是當年鼎鼎有名的□□殺手,誰敢欺負我,我叫他來滅了你們。
彆說,這套自欺欺人的說辭貌似還真有用,想到大叔,我心不慌了,手不抖了,腳底踩油門嗖地一聲竄出去,連超兩輛車。
怕個屁,乾就是了,有人給我兜底。
情況可能比我想的要略好些。
我見到的兩個小頭目,一個叫爾生,一個叫應澀,都是三十出頭不到四十的中青年男性,模樣普通、但因為體魄強健看起來居然還有些小帥。兩人和我握手的時候麵帶微笑,態度友好。
和我想像中打著赤膊、繡著刺青、剃著莫西乾頭的小混混完全兩種類型。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客氣了。
雙方坐下後,我單刀直入講出來意:目前宇澤的董事長發生變更,經營思路也不得進一步改變。澤旭輝年齡輕,資曆淺,憑他個人是不可能hold住宇澤的黑白兩道的。所以旭輝董事長思來想去,決心壯士斷腕,讓出宇澤黑@道上的買賣給兄弟們。以後這邊經營的錢他就不要了,慢慢地這邊事情他也會逐漸放手不管。
介於多年來這邊和宇澤的關係千絲萬縷,也不可能說斷就斷,澤總意思是委托我和二位商量個方案出來,在保證你們能穩定經營的前提下,逐漸實現和總公司的脫鉤。
你好我好,最後要讓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我這番話說得可謂是八麵玲瓏滴水不漏,即表達了龔宇堅決要與這邊脫鉤的決心,也儘可能安慰麵前二位:暫時不會不管你們,目標是明確的,但是過程是緩慢的。
“馬上要出的這二十公斤貨怎麼辦?”爾生首先發問。
貨?什麼貨?我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反應過來。
所謂的貨應該是就類似“惡魔雪茄”這樣的違禁品。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難道讓我去賣貨?
等等,他們是通過我們的渠道進行運輸和銷售的,爾生那意思就是讓我去賣這20公斤貨物?不僅如此,按照以往的流程,管殺還得管埋,賣了貨物我還得負責幫他把錢洗白。
啊,允黎你這個死腦子,要繼續這樣搞下去那叫什麼脫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