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嘛，……那就，……”

我嘴裡支支吾吾，腦中卻風車般迅速轉動起來。

“你們以後得自己找銷售渠道。當然，我們也不會不管你們，這樣，我們先幫你們承銷一半，其它的你們自己想辦法。你們路子多關係廣，總能想到辦法。實在不行可以讓小弟們去人多的地方做零售嘛。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去掉中間商，直接賺差價。”

哢嚓，冷不防的一聲脆響打斷了我這邊的胡說八道。

是爾生，他踹斷了我麵前的桌子腿，瞬間桌麵傾斜，茶杯傾倒，熱茶淋了我一身。我忙不迭起身，抖摟絲襪上殘留的茶末。

幸好水不算燙，要不我嬌嫩的小腿都得燙掉層皮。

他媽的說翻臉就翻臉？本小姐怒從心頭起，剛想張嘴就罵，看見對麵爾生已經變了臉。

是的，整張臉都變了，滿臉橫肉，煞氣衝天。

這是我頭一次感受到所謂的煞氣——能讓人瞬間變得窮凶極惡的氣場。在那一刻，我清醒地認識到，麵前這人殺過人，弄死我比踩死隻螞蟻還要簡單。

我剛才那勉強支棱起來的氣場瞬間卸掉，兩隻可憐的手手擰著嶄新的剛被澆濕的裙子瑟瑟發抖。

他要乾什麼？他會不會一個箭步衝上來給我個耳光，或者把我的衣服扒光丟在小黑屋裡？還有，……□□！

我，……

正當我手足無措時，身旁有人遞過來張餐巾紙。

我倉皇扭頭，看見臉上掛著笑容的應澀，他溫和地安慰我道：“彆急，先擦擦。”

這麼緊張起火上房揭瓦的時刻，有人遞過來了個梯子？

那我還不趕緊下台。

我接過餐巾紙，低頭慌亂地擦拭腿上殘留的茶葉末，邊擦邊不由自主向應澀方向靠近，我怕爾生真的會撲過來。

應澀溫柔禮貌地拍拍我的背，示意我坐下來收拾。

趁著我收拾的空檔，應澀發話道：“其實，我這邊倒還有些門路。”

我擦腿的手停了下來，支起耳朵仔細聽。

“你有什麼門路，我怎麼不知道？”爾生不滿地說。

“我以前的哥們，手上有好多成色不錯的姑娘，天天在紅客樓那一帶晃悠，生意好得不得了。你知道的，□□時候吃兩口這東西最帶勁了，讓她們幫忙咱們肯定可以打開市場。”

嘿，這兩個□□頭目，做起生意來也很有一套嘛！我抬起頭來仔細聆聽應澀的主意。

“我不同意。”爾生不等應澀說完就開始嚷嚷，“好好的路子不用憑什麼要我們自己找門道，這條道有什麼風險你評估過嗎？你以為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嗎？”

“不同意？不同意能怎麼辦？”應澀兩手一攤，說道：“現在老板不想乾了，咱們還有那麼多兄弟等著錢吃飯呢！”

“他不想乾就不想乾？”爾生惡狠狠說道：“沒那麼容易，上船容易下船難，兄弟個個都是提著腦袋在道上混的，他要是真敢不講道理把路子斷了，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應澀無奈地回過頭來，對我說，“允黎小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同意，關鍵是你們……，這也太突然了。要不，你這邊先適當補貼著點，我們也自己想點辦法。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能不能找到辦法還不一定，這事兒不好辦，得容我們慢慢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應澀，越看他越是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那邊爾生倒顯得更加凶神惡煞了。

嗯！這兩人一個紅臉一個黑臉，擱這兒跟我唱戲呢！

江湖呀！黑@道白道都一個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