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黎幾次想出聲說些什麼,曆正翼都借著手頭的活路避了過去。
他們之間,好像有許多話要說,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忙完家務,蟲兒已經寫完作業來到客廳,曆正翼幫著和她一起做了三張手工卡片。教師節要到了,校長說老師不收禮,但是鼓勵孩子們動手製作卡片,然後在上麵寫下給老師的悄悄話。
允黎不擅長手工,也沒有耐心做這些,往常都是把這個重擔交給爺爺,然後自己躺在沙發上偷懶。但是今天,允黎顯而易見地焦躁不安,她圍著爺孫兩人轉了幾圈,又重新倒回沙發上,然後就呆呆盯著曆正翼手中的硬皮彩紙一動不動。
晚上九點半,曆健康墨跡著終於回臥室睡覺去了。
曆正翼收拾好滿桌子的手工紙屑,回頭看,允黎還在瞪著兩個黑漆漆眼珠子盯著他看。
她在等他。
但是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曆正翼走過去,拍了拍允黎的肩膀,如常說了句,晚安。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一如往常的無數天那樣。
曆正翼洗漱完,回自己臥室,脫衣上床。
不同於往常的是,今天曆正翼很快睡著了,睡得十分踏實,甚至伴著點輕微的鼾聲。
半夜三點,曆正翼突然醒來。
他起身,摸黑穿上睡衣,黑暗中曆正翼那雙眼睛竟然像貓頭鷹般發光。
曆正翼熟練地摸到房間角落,那裡放著的隻儲物櫃。他打開櫃子,推開上麵堆砌的雜物,露出那隻AMW。
這槍已經被放在這裡許久了。
借著窗外的月光,曆正翼仔細查看手中的槍,扳動保險發出哢嚓哢嚓脆響,又掏出隻細絨布來仔細擦拭槍身。
最後,曆正翼單膝跪地,左右手將槍穩穩架住,隨即,他緩緩地靠近了瞄準鏡。此時,曆正翼的左手已經非常有力,足夠駕馭這隻大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