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棋燈也是這時才發現,他和秦執一直沒有添加好友。
自己搬來宿舍的第一天,高薪就把他拉進了waningmoon的群,裡麵除了高薪發的行程計劃之外,偶爾會有杜安安分享到群裡的冷笑話。
他們朝夕相對,日日都能見麵,閉關期間群裡可能連續幾天都沒有一條信息,荊棋燈沒有網絡依賴,這下就更想不起來主動發送申請。
荊棋燈翻著手機,一邊看著好友申請一邊回憶,肖檸作為隊長,第一天就發送了好友申請;杜安安當晚睡前也跟他互相掃描完成了好友添加;開始閉關後,峰洄借著練雙人舞的空檔也發送了好友邀請。這回隻剩一個秦執,他們沒有單獨相處的時機,卻有情緒磨合的誤解,時間順延到現在——他成為waningmoon的五十幾天後。
“看什麼呢?走了荊哥。”峰洄把差點撞牆上的荊棋燈拉回來,“今天能回宿舍住了,開不開心?”
荊棋燈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的物欲不高,對居住環境也沒有太多的要求。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其他人喜悅的情緒,聞言也配合應著:“開心。”
跟上大部隊的秦執剛回來就聽到這句話,看看手機裡還沒被通過的好友申請,心情瞬間更不好了。
杜安安小跑兩步挽住荊棋燈的胳膊,嘴裡念叨著:“太冷了太冷了。”
現在是四月下旬,天氣已經正常回溫,就算是偶爾有風也是和煦的春風,不會讓人感覺冷。
荊棋燈心裡疑惑,以為是杜安安跳出汗了走出來覺得冷,聞聲說道:“要不要等汗落落再下去?彆感冒了。”
杜安安一笑,下巴頦往後一點,挑眉道:“喏。”
荊棋燈順著杜安安的視線看過去,和遙遙看過來的秦執對上了目光。
兩人之間隔著隊友的嬉笑打鬨,誰都沒發一語,也誰都沒移開視線。
終於秦執先移開目光,荊棋燈被杜安安以“室友”的優先便利權帶走,秦執抿唇,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叮”的一聲,秦執低頭。
【“荊棋燈”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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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肖檸點了餐,明天他們要準備回歸舞台,後天正式回歸,然後便是連續一個月的打歌期,中間還要穿插各種回歸宣傳的綜藝節目,按時按點吃飯成了奢望,這最後一餐自然就豐盛許多。
五個人圍坐在茶幾前,地毯上又鋪了一層厚實的羊毛毯,幾人靠著軟墊吃得開心,電視放著少兒頻道額度動畫片當背景音,熱熱鬨鬨地吃著。
杜安安舉著一隻雞腿暢想:“這次回歸不知道又要撞上哪個組合,最好多撞上幾個,不然顯示不出來咱們的實力。”
峰洄左邊一勺鹵肉飯右邊一筷子黑椒意麵,慢條斯理地說:“不要太狂啊安安,我們要穩中求勝。”
肖檸拿著高腳杯盛檸檬水,撕了一大塊披薩後“嗯”了一聲,“聽高哥說,為了跟咱們同台競技,allstar臨時發了一首歌,打歌行程八成要撞。”
荊棋燈悶頭吃飯的動作一頓,說:“衝我來的吧?”
秦執看他,見荊棋燈臉色並無異常,提起前組合也沒有情緒波動,心裡放心,卻也生出了更多的疑惑,聯想到上次樓梯間裡的情緒崩潰,秦執猜測,荊棋燈的舊怨恐怕不僅是allstar這個組合整體,更可能是裡麵的某個人或是幾個人。
肖檸說:“管他呢,衝誰來我們都會贏。”
峰洄也說:“定海神針都走了,他們也沒什麼可在意的。”
杜安安直接拍案而起,士氣高漲道:“就是乾!”
“乾什麼乾!”經紀人高薪剛進屋就聽到這等豪言壯語,拐進來才看清裡麵的情形,連忙道:“杜安安你把雞腿放下!這筷子怎麼都崩到地上了?”
高薪的清潔指標被杜安安剛才的一拍案出發,罪魁禍首捧著一盒烤肉拌飯躲到荊棋燈身後,念叨著:“室友救我!”
高薪看著一桌子垃圾食品的殘骸,又看看每個人油漬麻花的嘴巴,發出一聲久久的老父親般的歎息:“吾兒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