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問:“荊棋燈,荊老師,荊哥,你願意原諒我嗎?”
荊棋燈麵上不為所動,又問起了剛才的問題:“我現在要你最直白簡潔的回答,怕不怕?”
秦執搖頭:“不怕,你信我嗎?”
荊棋燈又把秦執抱在懷裡的外套披在自己肩上,輕聲說:“信了。”
秦執問他:“那還要下去嗎?我去拿傘。”
荊棋燈依舊在往外走,秦執又折回來,隔著幾步遠在走廊裡說:“在樓下等我,不要自己出去。”
荊棋燈迎著光對上了秦執懇切的眼神,想起了兒時鄰居家那隻纏著主人要出去玩的幼年德牧。
他心一軟,點頭應了。
秦執隻拿了一隻傘下來,他跟荊棋燈並肩走著,雨傘向荊棋燈的方向傾斜,自己的肩膀卻被雨絲打濕。
荊棋燈披著秦執的外套,看他隻穿了一件棉麻長袖,一邊踩著腳下的石板路,一邊問:“你不冷嗎?”
秦執心裡正燒著火,恨不得風再大一點才好。他搖搖頭:“不冷。”
荊棋燈“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把傘往秦執那邊推了推:“你肩膀淋濕了。”
月色下荊棋燈微微蹙眉,仰著臉看他,明眸似融了皎月。
秦執喉結一滾,又想起了剛才陽台上自己失神一抱後荊棋燈輕顫的肩膀,和空蕩外套下不盈一握的腰身。
玉蘭花枝打在傘上濺出一捧水花,秦執的發絲被打濕,荊棋燈拿出一方手帕給他擦了擦,然後塞進秦執空著的那隻手裡。
秦執後知後覺自己盯著人晃了神,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道:“回去洗好了還你。”
荊棋燈又隻回了一聲:“嗯。”
氣氛變得有些曖昧,秦執正想找點話頭打破尷尬,就聽杜安安在陽台上喊話:“秦二狗你把我室友還回來!”
荊棋燈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疑惑地看向秦執:“秦、二、狗?”
秦執又想跟杜安安吵架了,他又可憐巴巴地看荊棋燈,因為他發現荊棋燈好像很吃這一套。
荊棋燈果然心軟了。
“沒什麼,我好像聽錯了。”他轉移話題說:“上去吧,雨變大了。”
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打在傘麵上,風吹得密,秦執低頭看荊棋燈被吹亂的頭發,又想到了遊樂場裡春風中的簪花。
他抬手壓了壓荊棋燈披著外套的衣領,碰到了荊棋燈的手,這麼一會兒,他的手已經很涼了,更顯得自己手心太過滾燙。
荊棋燈就仰著頭看他,彆墅裡的燈光和淩亂的雨絲把兩人的身影變得斑駁,石板路上的水窪漾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像是開在心頭的花。
這回連峰洄也出現在陽台上,和杜安安一起吵鬨著讓兩人快點回屋。
這場景太像晚自習下課偷跑出去幽會還被抓包的小情侶。
秦執攬住荊棋燈的肩膀帶著人往回走,耳朵徹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