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陶還沒考慮過社團一類,聞言有些心動,他客氣道:“謝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等人離開,任嘉才小跑著過來,一臉驚喜:“白深學長和你說什麼了?你們聊了那麼久!”
“白深?”莊陶問,“是剛才那個人的名字嗎,你認識他?”
“當然,”任嘉說,“你不知道嗎,這把琴就是白學長捐贈的。”
他示意莊陶看向展櫃,上麵有一行小字,“白深先生於20xx年贈送”。
“學長很出名的,”任嘉的神情有些向往,“我剛進初中部時,白學長在校慶上獨奏了一曲,用的就是這把琴,曲調優美的不可思議,可惜他畢業後沒幾年直接任職了藝術團首席講師,已經很久不上場演奏了。”
“噢,是有些可惜。”莊陶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能捐贈這樣一把好琴,想必琴技一定很不錯。
“學長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莊陶說:“他邀請我參加學校的音樂社,我還在考慮。”
沉默兩秒,任嘉忽然伸手捉住莊陶肩膀,“白學長親自邀請,你居然還考慮!還考慮什麼!”
音樂社是白深在高中部時一手創辦,團體演奏,單人演奏都曾在國際賽事上獲獎,資金充沛,裡麵很多樂器價值不菲,但同時門檻也高,需要麵試選拔才能進入。
莊陶被他捉的有些癢,他咯咯笑出來,“任嘉,你彆鬨我——”
“你們在這乾嘛呢?”顧艾匆匆跑過來,“出成績了,還不趕緊回去看看。”
“這麼快就出了?”任嘉停下動作,臉蛋皺起來:“往常不都得兩天麼……我多少,出年級前三十了嗎?”
顧艾說:“不知道啊,班任說等會發成績單。”
任嘉沒了逛的興致,“那我們回去吧。”
莊陶還想再看會那把琴,聞言道:“你們先回吧,我等會再走。”
等兩人離開,他隔著玻璃又欣賞了好一會,回去的路上還在心心念念,自言自語地說:“要不去音樂社試試吧,好久沒摸琴了。”
來到這,他本已經做好了放棄一切的準備,可突然給了這樣一個機會,莊陶怎能不想抓住,他埋頭轉過牆角,冷不丁突然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瞬時疼出了眼淚。
還沒等開口,莊陶捂著鼻尖抬起眼皮,發現麵前的人赫然是沈宵。
醉酒的回憶湧入腦中,莊陶緩緩放下揉著鼻尖的手,“對不起。”
沈宵垂眸看著他,“你被撞疼了,為什麼向我道歉。”
“……我指的是昨晚,”莊陶小心觀察他的神色,“打擾你工作了,對不起。”
沈宵淡淡地說:“喝的爛醉一個人跑出來,膽子這麼大,還會怕打擾我工作麼。”
莊陶也不頂嘴,從善如流地說:“那我下次不這樣了。”
沈宵微微偏過頭:“隨便你,與我無關。”
“……哦,”看沈宵往會場的方向去,莊陶問:“你不回班級看成績嗎?”
“不回。”
莊陶了然地點點頭,沈宵成績肯定很好,看不看都無所謂。
“那我先走啦,”莊陶衝他擺擺手,不多時便消失在視線裡。
——
“沒想到這次成績出的這麼快吧?”老齊立在講台上,白色袖口被拉到手肘處,顯得尤為乾練:“老師們這次特意先挑出一班的卷子,想著有了你們的成績,到時候批其他班的哪怕辣眼睛也能多少高興點……”
台下的學生起哄道:“那必須讓老師們高興啊,除了我們還能有彆人嗎?”
老齊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們還挺自信的。”
“總得來說,這次考的不賴,有幾個高分,但也有個彆拖後腿的同學,成績已經掉到二班水平了,多少讓外人看熱鬨。”
台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不少同學把目光投向莊陶,絕大部分都是善意的,畢竟他剛轉進一班,又是從小地方過來的,成績差一些很正常。
莊陶腦子裡還在想著社團的事,沒怎麼聽老師講話,直到胳膊被任嘉戳了兩下:
“這次卷子確實挺難的,”任嘉低聲說,“而且海城和華都的教材不一樣吧?冷不丁考你肯定適應不來,沒事的。”
“啊?”莊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其實我還好,我——”
“這次連月考都算不上,就是個開學考,”前麵的李欣也轉過頭說,“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嗯,”莊陶隻得把話咽到了肚子裡,“謝謝關心,我會好好努力的。”
班委往下發成績單,老齊扶了扶眼鏡,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這裡再表揚一下新同學,莊陶剛轉來我們學校就參加了考試,名次班級第七,物理滿分。”
一班忽然陷入詭異的平靜,連顧艾都停下動作;隻聽老齊又加了一句:“全班,據估計也是全年級唯一一個滿分哦。”
任嘉轉頭,對上莊陶那張無辜的臉蛋,茫然道:“……同桌,”
莊陶:“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