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分鐘,薑絮覺得比她貼牆站二十分鐘的效果還要好。
要按這個標準她去每天貼牆跟,估計媽媽再也不會擔心她長時間坐著會有頸椎腰椎的問題了。
被自己的想法給笑到,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
挺直的肩膀和後背剛要塌下去。
頭頂上溫熱的暖風突然停了下來,一隻修長掌心帶點潮濕的手撫了上去。
薑絮慢動作往下放肩膀的動作陡然停住,吸的一口氣也憋在鼻腔裡。
江野先是用手摸了摸薑絮的後腦勺,又五指分開,把頭發從根部通到尾部,做了好幾遍,確定頭發是真的吹乾了。
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梳子,從發際線梳到發梢。
“嘶”薑絮呼痛一聲,本來暢通無阻的梳子也被卡住。
原來是有一處頭發打了結。
發出吃痛聲後,薑絮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頭發。
江野也同時去查看頭發的打結情況。
兩雙手猝不及防的貼在了一起,一黑一白,大手包小手。
反應過來是被什麼貼住和握住了什麼,兩個人又不約而同的一起縮回手去。
江野不自在的低聲咳了咳。
薑絮把散到前麵的頭發往耳後彆了彆。
“那個,是頭發打結了,你自己不好弄,我,我幫你梳開。”
“啊,好,好啊。”
江野彎著身子手和梳子並用,一點一點的解團成麻線球般的頭發。
拿出平時和擦槍一樣的謹慎和愛惜對待麵前的頭發。
就想輕一點再輕一點,不要弄疼她。
到最後薑絮沒有絲毫痛楚的被梳開了頭發,反而是江野,後背隱隱有了潮意。
“好了,解開了。”
薑絮摸著頭發,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如釋重負的江野,說了一句謝謝又迅速的轉過去。
“不客氣”江野兩手攥成拳又鬆開。
聞著熟悉的香橙味洗發水,想找話聊,腦子裡卻隻剩下“她頭發好軟好滑,一樣的洗頭膏為什麼她用的感覺更香...”
江野覺得現在的自己太不正常,行為有些輕浮,思想更顯浪蕩。
這些太不符合自己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人設。
為了冷靜,要去調節一下自己情緒的江野,看了一圈把吹風機斷電拿在手裡,說了一句“我先把吹風機拿過去。”就急匆匆往衛生間走去。
等江野走開,聽見衛生間啪嗒一聲被關上,薑絮才把盛著薑湯的碗放在茶幾上。
歪了歪頭轉了轉脖子放鬆一下快僵掉的後背和胳膊。
靠在沙發上,薑絮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儘管手遮蓋住嘴也沒有發出聲音,但笑成彎月的眼睛可以證明,此時的她有多開心。
笑著笑著,目光落到眼前的薑湯上。
很討厭薑味,一想到這是江野親手為她做的,薑絮就一點也不想把它浪費掉。
端起碗,一鼓作氣的把剩餘的半碗薑湯直接喝了下去。
喝的太快,薑絮沒覺得有多大味。
剛把碗放在桌子上,她遲鈍的味覺開始有了反應,濃重的薑味在她的口腔散開,甚至直衝大腦。
薑絮被這股味刺激的乾嘔,想去找水,又“屋漏偏逢連夜雨”,桌子上的水壺裡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沒有。
努力的吞咽了一下,試圖把那股薑味遮蓋下去,反而適得其反,把自己弄得更想吐了。
在洗手間的江野脫了外套,用手拉著裡麵的短袖上下抖,想扇扇風,讓自己心裡和身體上的熱趕快退下去。
剛感受到涼意,就聽見敲門的聲音。
“江野,江野....。”
聽見薑絮急促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來不及穿上外套,江野快速的把門打開。
“怎麼.......”
江野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薑絮又感到一陣惡心湧上來。
一把推開站在門口滿臉關切的江野。
蹲在馬桶前乾嘔幾下吐了出來。
江野看著抱著馬桶吐得厲害的薑絮,也蹲下來,幫她攏起散亂的頭發,用手作皮筋圈住,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薑絮邊吐還邊慶幸,的虧她沒吃東西,現在吐吐得都是清水。
要是吃了東西,吐得是各種混合嘔吐物。
那她真是再也沒臉見人,要換個星球生活了。
現在薑絮隻能用最最最糟糕的情形和現在第二壞的現實來對比,才能安慰自己。
在心裡各種自欺欺人,自我疏導,到了眼前卻變成了,抱著馬桶吐完了也不撒手。
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江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