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Translati……(1 / 2)

莫裡斯 Stonecastle 2623 字 10個月前

這件事摧毀了莫瑞斯的人生。他把這當作舊夢重溫,誤以為迪基是第二個克萊夫。然而三年的歲月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度過的,火焰熄滅得跟燃燒起來的時候一樣迅速,遺留下了可疑的灰燼。迪基於星期一告辭,到星期五的時候,他的影子已逐漸消失。一個顧客來到他的辦公室,是個活潑英俊的法國青年,他懇求先生(譯注:原文為法語)不要讓他受騙上當。他們相互打趣,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了,但是這一次他嗅到了發自深淵的氣味。法國人祈求與他共進午餐,他回答說:“不,像我這樣的人恐怕必須不停地埋頭苦乾。”他那十足的英國腔引起了一陣大笑和誇張的手勢。

那個人離開時他看到了真實。他對迪基所懷的感覺需要一個非常原始的名稱。他一度沉浸在感傷中,把這叫做“崇拜”。然而要求自己做個坦誠的人的習慣日益占了上風。自己曾是一隻何等討厭的鼬子啊!可憐的小迪基!他看到少年掙脫開他的擁抱,打碎窗戶衝出去,摔折了胳膊,或者像瘋了那樣大喊大叫,直到有人前來救助。他看見了警察——

“□□。”他高聲說出這個詞。

□□並不存在的時候,就是無足輕重的。辦公室裡一片寧靜,既然已經找到了這種感覺的名稱,莫瑞斯相信自己是能予以克製的。他的精神從來就是講究實際的,所以沒有荒廢光陰沉湎在神學的絕望中,而是埋頭苦乾,勇往直前。他預先受到警告,因此有備無患,隻要離青少年遠點兒,就能確保成功。是啊,彆接近年輕人。六個月以來的那些含糊曖昧的地方,變得清晰了。比如,社區裡的那個學生——莫瑞斯皺起鼻子,就像用不著更進一步的證據的人那樣。作為紳士,竟被比自己低的階層的人強烈地吸引住,這種感覺足以讓他受到良心的譴責。

他不知道在前麵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隻能步人以陽痿或死亡告終的境界,是克萊夫延緩了這個過程,自始至終他受著克萊夫的影響。他們之間達成共識,雙方愛情包括□□,但不是滿足□□。這種理解出自克萊夫,不是用語言表達的。莫瑞斯頭一次在彭傑過夜的時候,也差點兒說出口來,那一次,他不允許莫瑞斯吻他。還有一次是莫瑞斯在那兒消磨的最後一個下午,當他們躺在茂密的羊齒叢中的時候。當時擬定了給他們帶來黃金時代的規則,能夠滿足他們終生的需要。然而對莫瑞斯而言,儘管感到滿意,卻有一種被施以催眠術的感覺。表達出來的是克萊夫的感情,而不是他的。目前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失去自製,醜態百出,猶如一度在學校的時候那樣。克萊夫不再能夠使他痊愈了。克萊夫即使對他施加了影響,也是徒勞。因為像他們這樣的關係,一旦破裂了,勢必使雙方永遠改變。

但是莫瑞斯沒能領悟到這一切。以前在如神靈般縹緲虛幻的境界中度過的歲月,使他失去了判斷力,他所能幻想的最大的幸福就是舊夢重溫。坐在辦公室裡工作的時候,他看不見自己的人生所描繪的巨大曲線。至於坐在對麵的父親的亡靈,他更是視而不見。他的父親霍爾先生既沒搏鬥過,也沒思索過。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他是社會中堅,從非法的愛情移到合法的愛情上來,卻沒出現危機。現在他隔著桌子看著兒子,有點兒羨慕一在陰間,這是殘存的惟一的痛苦。因為他看見兒子的□□在教育精神,他的精神卻從未接受過□□的教育。兒子呢,□□使呆滯的心靈與遲鈍的頭腦成長著。

這時,莫瑞斯被喊去接電話。他把聽筒舉到耳邊,在六個月的沉默之後,他聽到了惟一的朋友的聲音。

“喂,”朋友開口說,“莫瑞斯,你總該聽到了我的消息。”

“嗯。可是你沒寫信給我,所以我也沒寫。”

“的確如此。”

“你現在在哪兒?”

“在一家餐館裡。我們想請你到這兒來,你能來嗎?”

“恐怕去不了。有人邀請我吃午餐,我剛剛謝絕了。”

“你是不是太忙,連說一會兒話的時間都沒有呢?”

“哦,那還不至於。”

莫瑞斯的口吻顯然使克萊夫放了心,他接著說下去:“我的小新娘跟我在一起,待會兒她也說幾句。”

“哦,好的。把你的計劃告訴我吧。”

“下個月舉行婚禮。”

“祝你們好運。”

兩個人都想不出該說什麼好了。

“現在由安妮來說。”

“我是安妮‘伍茲。”傳來了一個姑娘的聲音。

“我叫霍爾。”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