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群應弓箭聲一湧而出時,亞曆克斯雙手背於身後,仰頭逼視餘榮:“沒有精神力,沒有真元力,身中軟筋散,餘榮,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能從蟲山屍海中逃離!”
餘榮怔了怔,唇角無可無不可的翹了翹:這男人的心思真是深得可怕。到了最後一刻還不忘在她的吃食中下藥。
懶得廢力,她低語一句:“真小氣啊。”毫不懷疑他聽不聽得到。
果然,亞曆克斯黑了臉。
兩人對話的功夫,蜈蚣已密密麻麻布滿崖壁。
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群蟲環繞。骨肉啃食聲不斷,一同被縛的九個女人早已被蜈蚣淹沒。“哢嚓哢嚓”聲在耳邊連綿不斷,讓人感同深受。
紅衣的樣式雖與其他女人一樣,但染的藥汁卻不同。那些女人的紅衣與她們自己一樣,都在八蟲草中浸泡過,而她身上的這套所浸的藥汁則是青蛉汁。
八蟲草為多爪所喜,而青蛉則是它們的克星。但就像水與火的關係,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度。何況已經被一連挑釁了三日的多爪,瘋狂已經深入骨髓。
崖壁上迎來了三日以來的再次奇觀!
崖壁密密麻麻布滿兒臂粗的鐵灰色蜈蚣,正中間的紅衣女人被虎視眈眈的蜈蚣密密包圍。
擾是看了三日的蜈蚣潮湧,眾人依舊被此情此景震撼了。
那位對餘榮發過好人卡,卻被長輩拎回去的世家子弟眼瞅著崖上被群蟲虎視圍攻,在強風中紅衣獵獵,卻依然一派淡然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衝動,就要衝上前與亞曆克斯理論求情,卻再次被長輩阻攔。
他深吸口氣,平複了內心陌生湧動的情潮,這才對長輩說:“四叔,此事此怕不妥。神使顯然非常重視此女子,隻是她的一再違逆激怒了神使,神使這會兒是在氣頭上,倘若那女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佑兒擔心神使大失理智之後,恐怕……”
四叔眉頭一動,神色沉凝。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若正如神使自己一再表示的那樣,不曾動情也就罷了,但這情形卻明顯不是。
他再次看向亞曆克斯背在身後的雙手,一滴鮮血正緩緩墜落。
不再猶豫,他上前,在亞曆克斯身後一步停下,低聲說:“神使大人,昨日此時,蟲後早已出洞,今日卻至今未出,隻怕不出則已,一出,便是死局。那女子如此不知好歹,神使大人若是心疼,不若交與在下,天蒼大陸有一女人甚精此道……”
話說了半分,他便打住。以神使的智慧自然明白他未儘之語。
亞曆克斯抬抬手,四叔自覺退回去。他卻一飛衝天,淩空虛度,遙遙停在餘榮對麵。隨著一聲音爆,他背後衣衫儘碎,兩米寬的黑翼展開,飛到餘榮麵前。
“對於前世,你知道多少。”
沒有陰鷙,沒有詭異的溫和,這是亞曆克斯第一次如此平靜的麵對餘榮。
越來越強烈的前世情緒,總是在他不設防時,鑽出他的腦海,鑽進他的心房,影響他的情緒。這一切全是因為與餘榮的第一次相遇。
每每憶及餘榮身上發出的仿佛來自靈魂的香甜,他便變得不再是他。
如果不能弄清前後因果,那麼唯有掐滅這源頭!
懶懶抬起眼,餘榮淡淡一笑:“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苦苦追問。那對你,沒好處。”
尖銳的嘶鳴聲響起,一隻兒臂粗,紅到極至、冰冷到極至的蜈蚣遊出洞,迅捷若飛。不愧其多爪飛龍之稱。
直奔餘榮而去!
亞曆克斯毫不留情的轉身!
餘榮唇齒輕啟,低吟:“女神分.身,附體。”
紅色的布屑紛紛揚揚,好似下了一場緋雪。身體迸發出七彩的極光,蜈蚣似雪般融化,變成閃碎星光紛紛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