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鑒 “他沒有死”(1 / 2)

不謂仙 麓息 3881 字 10個月前

墨霜殿中,寥寥數魔。靈芷著實不知該以怎樣的姿態,怎樣的表情走進去才合適,便看到鳳歌大搖大擺很不以為意的邁進了墨霜殿中,她不由得敬佩到底是混沌之墟中名聲惡極一時的黑鳳凰,跟在他的身後也生出了幾分底氣,這底氣在看到夏翊冷徹如霜的視線時,瞬間沒了蹤跡。

“兩位讓本尊好等。”夏翊聲音清亮儼然尊貴,她穿了鮫紗織成的黑裙,目視著靈芷和鳳歌徐徐走近殿內,翻開掌心,蓄起一團魔氣。

鳳歌停下腳步,黑翅張開將靈芷護在了身後,微微抬了下頜笑道,“明日便要大婚了,魔尊這是要弑夫?”

夏翊牽起唇角冷笑一聲,眼眸因笑意微微彎起,其中寒意卻未有絲毫融化之意,“若再出言不遜,本尊可真要弑夫了。”她斂了眉眼手心一收,兩粒黑色的圓珠便從靈芷和鳳歌身上飛出,懸於眾魔的麵前,如雙星纏繞般在虛空中飛繞。

靈芷幾不可聞的在鳳歌的身後歎了口氣,夏翊竟然連他們身上的天鐵魔魂都知道,這些日子和他們互相演戲如今想來可真是苦了她了,不過認真想想,她比較喜歡那個喜歡帶著她四處溜達暢所欲言的夏翊,而不是眼前這個冷若霜降麵如鐵石的魔尊。

“果然如此。”一旁的一個魔宮長老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兩枚天鐵當中的氣息,的確是九陰和懼煞的。”

夏翊聞言收起那兩枚天鐵,望向靈芷和鳳歌的視線更是森寒,“臧天邪果真膽大妄為,暗殺我魔宮長老還將其魂魄據為己用,又明目張膽的謀求魔君之位,妄想盜寶,是見我魔族好欺嗎?!”

聲聲淩厲字字誅心,絲毫沒有留給他們辯解的餘地。靈芷打量了一番殿上的幾個魔,除了夏翊和喜紀長老外,另外的四個長老都麵生的很。沒了天鐵在身,她輕易便能察覺到此間墨霜殿內魔氣渾濁,雖是厲害但也不至於讓她和鳳歌身陷囹圄,奇怪的是,她以靈氣探查這魔宮周邊,卻沒有發現火玹所在,隻有幾縷疑似朝露的氣息在偏殿之中。

鳳歌也頓時覺得一身輕鬆,理了理袖□□動了下手腕,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得解釋下,首先,冤有頭債有主,天鐵中的兩具魔魂與我們無關;其次,魔君之位不是我謀求的,是你張口許諾的;第三,盜寶這個我們認。”

靈芷在他身後猛地清了清嗓子,鳳歌則笑了笑,繼續說,“魔尊知道我們的目的,還請君入甕,看來……”

“狂妄!”還沒等鳳歌說完,夏翊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頗有些不讓他說下去的意思,“此事我可先不追究於你們,眼下有一樁更為緊迫的事情需要解決。”

鳳歌揚眉,他大致猜到夏翊本就想借他們的手擺脫通天鑒,隻不過礙於在場諸多長老的麵不可直說,靈芷見局麵有些緩和,伸出頭來問,“什麼事?”

“你們跟我來。”夏翊聲音低了些,示意他們跟過去。

一旁的喜紀長老仍是有些猶豫,臉色為難的說了句,“尊上,苦厄淵之中的事涉及到我魔族數十萬年來的秘密,此行要三思啊!”

夏翊沉默良久,側了頭看過一眾長老或歎氣或不認可的表情,“魔族固守苦厄淵多少年,除去得了個通天鑒的虛威,還有什麼?如今,火玹身陷其中,鎮魂陣法欲攜通天鑒自毀,若妖尊死在魔宮,通天鑒亦失去,妖族豈能罷休?!”

“法陣自毀?”鳳歌皺眉重複了一遍,這時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也難怪夏翊無心追究於他們欺瞞之罪。

“隨我去看看吧。”夏翊歎了口氣,複又補了句,“長老們留在這裡。”

穿過墨霜殿後,司夜宮的大門赫然在望,魔域霧氣沉沉的天光之下,司夜宮似籠於濃墨般的濁氣中,夏翊停了下步子,看了一眼靈芷,“聽聞靈芷仙子的清氣乃不世出的純正,淨化此間濁氣該是不在話下?”

“這濁氣異常,我無能為力。”靈芷搖了搖頭,有些有氣無力,此間魔氣本不難抵抗,可元神尚未複原,在這鎮魂陣的影響下到底還是有些勉強,眼前似有一陣眩暈心下微動,靈芷身子晃了晃,看向霧靄氤氳中的殿宇,恍惚如夢囈般喃喃道,“那裡……有什麼……”

她緩緩走進濃濁之氣中,鳳歌和夏翊都欲伸手去阻止,便見有幾縷赤紅的妖力,自她發髻間的桃木簪上似輕羽般徐徐出現,於身邊悠然舞動,替她擋去了那些肆無忌憚的濁氣。鳳歌和夏翊對視一眼,也驚異的跟了上去。

苦厄淵的入口果真如鳳歌所猜,在夏翊的床榻之下,此時殿內已經不見了輕紗曼舞的床褥,餘下一個地洞的入口,台階崎嶇深入其中,從上麵望著如一個深淵隨時要將上麵的人吸進去。鳳歌低頭望向那深洞之內,眉頭擰成了麻花狀,“你說此處陣法欲毀?”

夏翊點頭,“此陣在太古時期已然設下,涉及到魔族密辛因此從來都是魔尊即位時口耳相傳陣法奧秘,可父親身死一事太過突然,還未來得及將法陣傳給我。昨夜火玹說要來取通天鑒,替我除了這個隱患,這陣法萬年來本就受通天鑒的影響有所鬆動,他便借此間隙入了陣內,沒想到的是,通天鑒將他吸入不知所蹤,而鎮魂陣應是覺察到通天鑒神力大增恐危害魔域,意欲自毀,將陣中一切都一同毀去。”

“該不會火玹已經去投胎了吧。”鳳歌摸著下巴對著洞口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