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都快十一點了，薑寧懶得起床，窩在床上看書，不留神又睡著了。過了一會兒，大門響了一聲，小餘探了個頭進來，招呼道，“我回來了。”

薑寧睡眼惺忪地看了眼表，往常小孩都十二點十分到家，今兒才十一點半，打著哈欠問：“這麼早？”

“今天月考，放的早。”小餘幫他拉開窗簾，問：“中午想吃點什麼？”

薑寧知道自己的建議沒用，假裝想了想，說，“隨便。”

小餘看了他一眼，關上門出去了。薑寧有種挨罵的預感，趕緊洗漱收拾，在小餘喊他吃飯前乖乖地坐在桌前。

等了一會兒，小餘端上來兩碗白粥。白粥裡有瘦肉，還有昨晚看見的那種菜葉子。薑寧吃了兩口，覺得香，剛抬起頭準備表揚，就看見小餘一直盯著他。

薑寧覺得好笑，逗他說：“你吃你的，我又不是病人。”

小餘不知道在想什麼，回答道：“表哥，晚上睡不著給我說，我給你按摩。我以前給我媽按過，特彆有效果。”

小餘說的誠懇，但家有高三生，薑寧不想屁大點事都麻煩人家，就推說自己在外麵按摩店有卡。但小餘極力要幫忙，他也不好意思，就說試試。

小餘很高興，吃了一半就躍躍欲試地想上手，被薑寧勉強拖到了飯後。剛放下碗，薑寧就被拉著躺在沙發上。

有一說一，小餘的手法還真的挺專業，指肚搭在額角，徐徐用力，感覺麻酥酥的。薑寧覺得挺享受，但按了四五分鐘，穴位換了六七個，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也不好意思直說沒用，就忽閃著一雙眼睛來回看。

“以後不能通宵了，咖啡什麼的彆喝了，茶也少喝。”小餘叮囑道。薑寧看他要說教了，趕緊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你彆光嗯，熬一次夜很傷身體。”

“我這樣好幾年了，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

小餘的手一頓，壓著怒意喊道，“薑寧！”

薑寧翻翻眼睛，心虛地問：“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話？”

小餘終於發脾氣了。其實薑寧能感覺到小餘一直想生氣，所以這會兒絲毫不感覺意外。他自己也知道這種看淡生死拿命混日子的想法多麼傻逼，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一點沒誇張。

“我真是這麼想的。”薑寧說，“有時候心臟不太舒服，感覺就是熬夜熬的。”

小餘聽了，一下子擔心起來，追問道：“真的難受？你體檢過沒？”

薑寧懶得解釋，說：“你彆操心我了。”

小餘看了他兩秒，咬咬嘴唇不說話了，垂著眼睛，一下一下的摁著。薑寧自覺理虧，碰碰他的手，小餘就不動了，盯著他看。

薑寧還沒想好說什麼，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對視著。薑寧感覺小孩開始醞釀情緒了，趕緊閉上眼打算躲過去，餘平野突然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薑寧嚇了一跳，嘩地睜了眼坐起來，問：“你乾什麼？”

餘平野說：“你愛惜自己一點。”

經典答非所問，小餘的關注點和自己永遠不在一條線上。薑寧也不在乎了，雖然沒差幾歲，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代溝。他也忽略了剛剛的動作，把小餘趕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