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端頤無奈,自言自語:“我就知道。”
閔於陶哼一聲,“你知道什麼啊。”
溫端頤提醒她:“不準踹我,也不準再做噩夢說胡話。”
酒店的床很大,躺上的兩人都沒刻意找位置,之間都是一條巨大的空隙。
她故意又往床沿側了側,動靜之大,床墊都要彈幾下。
“不準再說我是彈跳小狗!”閔於陶先下手為強。
溫端頤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她以為自己會失眠,做了那樣的噩夢沒道理還能睡得著,最近的幾周都是,失眠之中也有睡著的日子,但驚心動魄的夢境過後入睡會很難。
是枕頭和床正有力地托著她的頸椎,還是身上的被子鬆鬆軟軟,亦或是……有溫端頤在身邊?
黑暗裡眨了眨眼,昏沉就輕輕闔上了她的眼。
這次,她迎來了近一個月的美夢好眠。
房間在高層,窗戶半封死,房內用的新風係統的中央空調,蓋著厚重的羽絨被,自然在全黑的環境裡睡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什麼時候翻睡進兩人中間的空隙,閔於陶直覺外麵天光大亮,窗簾下的地毯已經亮起一小片。她睡得舒服,不管不顧,一條腿橫上身邊人,被放下來,不滿意,又橫上去。來回幾次,低聞無可奈何的歎息。
被子外有點冷,她縮一縮,閉著眼下意識尋找熱源。幾乎不管不顧,往身邊的人懷裡鑽。她睡迷糊,以為還是好久之前的清晨,抱住了不撒手,半夢半醒埋進對方的頸窩,“……再睡個十分鐘,我就起床。”
腿也搭上他的腰。隔著浴袍,感受手間的肌肉漸漸繃緊。
……浴袍?
她突然驚醒。
對上溫端頤幽黑的眼睛,他好整以暇地注視她,“你把我當成了誰?”詢問裡隱著點不滿。
掌舵權力的人都會有點壞毛病,對身邊的人或物總會有些不由自主的占有掌控欲。閔於陶猜想溫端頤也是一樣,不過是親近了一晚,連口氣都不假掩飾。
她對此多少有點抵觸。
用幾秒找回清醒,她故作惺忪姿態,又重新抵住他的頸窩,“你啊。”
溫端頤不為所動。
她更有些討厭他好像總能看穿她。好像對她熟稔許久,可是她對職場外的他一無所知。
閔於陶偏頭去舔他的鎖骨,溫端頤的一點抗拒讓她淺淺微笑,完全的紙老虎,在床上還有什麼好怕的,用手指做非常規的問好,“早上好呀。”
溫端頤的呼吸一下變重。
她滿意地繼續,輕巧地旋轉手,柔和地運用指端和手腕的力量。
溫端頤壓著喘息,等她也仰頭迎向他的吻。
閔於陶不是喜歡接吻的人,她以前不喜歡在床上太過展現自己,更煩被一種輕巧的目光打量,以至於不得不去學者表演去滿足對方。明明□□,卻沒比穿著衣服時坦誠多少。
可和溫端頤時好像完全不一樣,總是試著更努力地取悅她。大概也是因為彼此穿上衣服就要回歸現實,反而這種時刻才是真的裸裎相見。
而且,她喜歡他的吻。
會蝕進骨髓的甜,好似自己是無上珠寶,珍愛倍加。
“不專心。”溫端頤輕咬她,她拉回遊外的思緒,停下手中的動作。
閔於陶輕眨眼睫,看溫端頤隱忍表情,有點滿意,“馬上要上班,彆遲到,反正昨晚你也沒給我推油,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彆以為隻有他會報複,職場上身份有彆,她還乾不掉他,在床上就是她的天下,新煩舊怨她要一起還給他。
閔於陶一本正經的微笑裡閃著狡黠,溫端頤捕捉到一些昔日的甘甜回憶。他知道珍視的,她可能早就忘記的。
她不知道溫端頤的表情怎麼一下複雜起來,起霧般令人看不懂,宛若透過自己在打量誰。
還在臆測,天地旋轉。麵朝下,背朝溫端頤。
“你不說我都忘了,昨晚明明有人放大話要被推油,結果自己先睡著了。”溫端頤的手按上她的肩膀,飽含假意的抱歉,“真對不起。確實遲到來不及了,就先做點彆的補償一下你吧。”
內心警鈴大作,閔於陶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彆彆。我說笑的……”
後麵的話語被其他的大喊全部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