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住進溫端頤家確實解決了很多問題。比如上班的時間。昨晚來的時候沒發現,其實公司就在走路不到二十分鐘的地方,她因為快遲到,沒時間仔細看地圖,直接打了車。早高峰的擁堵,豈是她一個社畜可以抗衡的。走走停停,沒吃早飯都快要暈車嘔吐,一段開起來不遠的路程,硬是撐滿了快四十分鐘。
下車時司機還滿臉可惜,“早知道就繞路,不跟這幫孫賊淤這兒了。”
那你倒是繞啊。
沒時間跟司機據理力爭,腳一挨地,她開始狂奔,氣喘籲籲一路到工位。
小紀已經開始工作,聽見動靜,轉頭衝她微笑,“今天還行呢。你再早點來五分鐘就能趕上早飯了。”
閔於陶順氣,抽紙擦臉上的汗,“今天也有肉夾饃嗎?”
“對呀。它可是食堂的王牌,咱們的早飯沒人罵,可多虧了它。”
太恨了,順帶著連昨晚描述食堂肉夾饃多好吃的溫端頤也恨起一點。
還好今天也有好心同事送溫暖,要不早飯又要吃空氣。
一邊開電腦,她一邊迫不及待打開包裝,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瞥眼看她半天不動,小紀悄悄滑椅子到她身邊一點,“你還沒吃嗎?今天做的好像是牛奶麵包,味道真不錯。這位同事手藝越來越上道了。”
她聽見閔於陶呆呆地問:“你知道每天早上的麵包是誰送的嗎?”
小紀一愣,“我以為你知道呢。”
“不是說有人在練烘焙,所以每天分部門的大家嗎?”她咬一口,確認這個味道她聞到過,就在昨晚。
“啊?我聽娜娜是這麼說的啊。”小紀皺起眉,不可思議道,“你這麼一說好嚇人啊。”她又滑動椅子到左邊詢問,得到一個搖頭的困惑表情。
小紀麵露懼色看她,開始天馬行空的恐怖猜想:“你要不先彆吃了。萬一有人裝成好同事每天投毒呢。”
“都吃了這麼久了,不會的。”閔於陶用嗅覺和味蕾又確認了一遍。
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誰是這位好同事了。
想起昨晚溫端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她都覺得荒唐。什麼毅力催著他每天起早貪黑地給他們做麵包啊,這領導做得要不要這麼忍辱負重。
“是誰啊?”小紀一臉的八卦。
不確定提了溫端頤,會不會提高他在大家內心的印象分,她猶豫著說謊:“也不是很確定……可能是關穎珍吧。”要是穎珍真的被問到,應該很好糊弄過去。
小紀想一下,沒有異議地接受了這個答案,語氣頗為羨慕:“你們關係真好啊。”又低過一點頭,小聲說:“她作為長老的bp知不知道那個八卦啊?”
閔於陶疑惑看她,小紀刻意壓低的聲音太含糊,有點聽不太清。
小紀直起身,指指麵前的電腦,“我打給你。”
很快lark閃動,一行字出現在對話框:【聽說長老未婚先孕,有個女兒。上周有人看到長老帶著一個小女孩,特彆親密,關鍵是,兩人長得還特彆像。雖然從來沒聽過他名花有主的事跡,但曾經擁有最後鏡花水月的悲慘還是挺符合他的人設。他這麼變態,原來是斯人已逝。】
小紀的最後一句評有點好笑,不過,嘴角揚起到一半塌下來,胸口有些發堵。
她想起那枚小黃鴨造型的創口貼。原來違和感在這裡。
今早被攤開晾曬的決絕,碰上他一點外露的真心,無所適從般的手足無措。現在,反而可以把尷尬往回收一收,慶幸還沒有徹底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在戀愛的泥坑裡打滾多少圈了,更應該知道男人的本質爛在哪裡。
男人啊,總愛說精蟲上腦的漂亮話。騙人沒有成本,裝真愛大概也是一樣。
很快,她輕輕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一切無所謂,再者就算溫端頤有一打小孩,跟彩色蠟筆一樣擺一排,都跟她沒關係。
但是,他單不單身這件事確實比較重要,做來做去變成小三,會很傷神被動。
瞎猜推斷未必準確,閔於陶打算直接麵對麵問他,要是發現一點狡辯嘴炮的跡象,及時撤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