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摯閃亮 “起碼,你的身體很喜歡我。……(2 / 2)

星間鑽石 一包熏蝦條 4107 字 10個月前

你隻看到了好似矯情自我感動的部分。

這是她對自己的忠告,以後再也不要有如此經曆,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把這些種種告訴那個人,但在回憶裡,他好像笑了下,因為他說:“彆擔心,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段真摯到閃閃發亮的感情。”

時過境遷,閔於陶真的很想回到過去狠狠痛罵那位路人甲。

因為至此以後,所有感情隻是在她眼裡更快褪色而已,彆說發光,連沾染過的自己都要失去任何色彩。

而來到大人世界以後,她發現,感情反而是這個世界最不需要的東西。真摯到閃閃發亮的感情,那是以什麼理想主義為核心的童話故事才會有的結局啊。

或許是深陷回憶的她臉上掛的表情太黯淡,溫端頤抬了抬眼,隻是擋在墨鏡後,依然看不出感情。

閔於陶扯下嘴角,自嘲道:“回顧了一下比較慘淡的感情經曆。”

其實也不隻是慘淡。少女情懷隨便都能扯成一句矯情詩句的年紀,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暗戀像一顆月球,所有的光亮都來自反射,沉暗或明亮,總是走在兩個極端。十二年前那場自我落幕,讓這顆巨大的一次次吸收著細碎感情光澤的衛星自動解體,震蕩中內心卷起的海浪也跟著失去引力,潮汐消失,萬物歸零。一盞燈一樣,輕輕一拽,隻剩寂靜黑暗。

偶爾,她會像現在來到乾涸的海床,回憶起曾經的潮汐如何地衝刷,劇烈且震蕩。又帶著一點遺憾一點迷茫回到吵嚷的現實。

原來喜歡的能力是會消失的,心動也是有保鮮期的。

十幾歲的天真,想要叫囂著向全世界迫不及待展示的愛意,再想起,感慨裡興許還帶著點可以概括為漠視的打量。

“真蠢。”

現在的她倒是能理解當時那位路人甲的評價了。

應該也是天文社團的人吧,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是嗎?”溫端頤打斷她的回憶,“有點看不出來。”

閔於陶下意識當成是譏諷,努力裝作毫不在意,“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你不是也‘祝福’過我嗎,說我一定會和前男友分手。確實分手了。還是以詐騙為被動式的分手。”她故作輕鬆地聳肩,咬掉三明治的最後一口。不得不再次承認,他的手藝真的蠻好。

溫端頤停一段,“隻是覺得你不應該繼續跟他在一起。”

“不跟他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嗎?”一提到之前那件事,她就忍不住動氣,“誰要跟一個彆人正在幸福興頭上跑出來潑冷水陰陽怪氣的人在一起啊。”

“你真的覺得你當時幸福嗎?”

閔於陶一下變了臉色。

他沒看她,幾個轉彎後,車開進停車場,手在那張總要幻視會打到自己臉上的觸控屏點了點,“如果真的幸福,你就不會因為求婚的話感到不安和懷疑。”

這話一下刺中她,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是了,溫端頤其實說的是對的。再回頭看,她確實為了結婚的結果,忽視了異樣。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怎麼能說服自己付出的感情將會打水漂這件事。

“想要及時止損,就彆害怕浪費太多的沉沒成本。你應該也明白,感情其實一樣。”溫端頤摘下太陽鏡,丟回手套箱,最後一句像是抱怨,“彆為了一點甜頭就忽略自己的真實感受。”

閔於陶不明白,咬了咬牙,乾脆把話說得果斷,“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隻要你還是我的上司,我不喜歡你,你就也是在浪費時間。”

一把方向盤後,車停進稍微褪色的白線以內。

“你在工作上多努力,很快會變成我的上司。關於喜不喜歡我這點,也不由你說了算。”

“難道我很喜歡你?”

她哼聲歪頭,一套挑釁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好像越來越能在他麵前表現真實的自我。

還沒得仔細思考是否太過親昵,溫端頤忽的靠近她,氣息拂麵。

閔於陶下意識地閉氣,打直了些腰。他的手指懸在她腰間,還未觸碰到什麼,她卻覺得自己機敏地寒毛直豎,耳根猛地竄熱。

她聽見他的輕笑,呼氣在脖頸,不敢低頭,唯恐直直挨到他的皮膚。一段焦熱的停頓後,安全帶“啪”地一聲打開。

溫端頤起身攤開兩手,學著她剛才的嘲弄表情,小幅度聳肩,“起碼,你的身體很喜歡我。”

她毫不退縮,輕挑一下嘴角,不客氣地低頭,就是一口。

看著他略微吃痛地揉起手腕,她不掩得意。不過幾次親密接觸,已經下意識渴望他,自己的生理反應確實沒法抑止,但是,“也可以從你討厭我的身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