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尚衣局的房晴收到二妹的信還有一小包的牛肉乾,那小包隻有巴掌大,她笑著搖頭,這三妹竟然有朝一日能將自己口中的食物讓給彆人。
房晴自然知道這牛肉乾是何人所做,想起那位陸大人,她微微搖頭,可惜了,攤上那些個汙糟事,能幫一點是一點。
就在她起身要去宜蘭殿將朝修改後的朝服親自送到賢妃娘娘手裡時,前朝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涼州水災,良田房屋全都被洪水衝走,百姓流離失所,將會有大批難民入京。
戶部侍郎,賢妃之父鄭大人垂首道“陛下,水患後,最要緊的,是解決糧食問題,百姓無糧食維持生計”
戶部侍郎的一番話說到幾個大人的心坎裡,可誰曾想,總會有攪屎棍打亂他們為國為民的計策。
門下省一位官員對上上司的視線,低頭出列”陛下,說一千道一萬,咱們也不知其真實狀況,若涼州知府隻是為了誇大言辭而從中謀取利益,這不得不防“
皇帝覺得言之有理,於是不顧戶部侍郎以及最後看不下去勸說的丞相大人,大手一揮讓人先去涼州查看實情。
鄭大人眼見著小人得意的樣子,氣得當朝就想開罵,畢竟他不是個溫順的文人脾氣,可一邊的兒子死命的拉著自己,鄭大人深深的吸口氣,跟著群臣一起離開。
”這是什麼事!這能作假?這麼嚴重等到那人去看再回來下旨,早就完了!百姓毫無生計,他們會做什麼!大亂啊!“
鄭大人想著新帝即位發生的事情,頓時覺得這新帝究竟是不是憑著自己的手段奪得皇位,他們不怕他來路不正就怕他沒那個腦子!
文丞相搖了搖頭,蒼老的眼睛看向大殿之外的烏雲,“要下雨了”
桑榆拍著不怕死的蚊子,切著案板上綠色的涼糕。
自從那太後住在他們隔壁,可真是,熱鬨非凡。
這位太後真真是個心理年齡不到十八的將近三十歲的少女,每日出門恰好遇到陸然,而陸然現在已經從天亮,到天蒙蒙亮,到現在的,天還沒亮……
一大早就跑路的陸然留下可憐的妻子麵對著太後娘娘,難受的厲害。
“桑榆你好厲害,”太後眨著眼睛有些羨慕道‘我從小就沒下過廚,唯一一次給陸然哥哥做的粽子都沒有包好,散了一鍋米,但好在陸然哥哥還是喝了“
桑榆耳邊,陸母又在她的耳邊解釋:’那一鍋大米粥我打發給了下人”
這一早上就睡太後在她左耳講,還沒過濾到右耳就被陸母懟了回去。
桑榆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張葉子包裹著一塊糯米涼糕,碼在籃子裡,外麵的人已經喊了:“陸娘子?”
“來了!”桑榆剛要提著籃子送出去,一旁的太後突然起身要幫忙,散淤連忙推脫說不用,結果被柔柔弱弱的太後扯了出去,陸母嚇得在後麵連忙扶著桑榆。
‘哎呀,瞧我,“太後吐了吐舌頭”我都忘了你懷孕了“
桑榆下意識的看了看跟大西瓜沒什麼區彆的肚子,有些納悶。
茶攤主拿過涼糕,打了聲招呼就趕忙推著板車走了。
桑榆剛想進屋,就被太後一把扯住,隻見她看著茶攤主的背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桑榆,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和男子接觸,多少有些不好”
“哎?”桑榆捂著嘴在那些鄰居異樣的眼神下大聲道:“可是,您不是經常圍著我夫君轉,你不會是,想要當小妾!”
太後臉色一僵,她倒水不在乎那些愚民的眼光,但是眼前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說話這般無禮!
一旁的宮女剛要訓斥桑榆,這時候巷子口跑過來一人,是好久沒見的王行,“嫂子”
在外人麵前,這人永遠看起來那麼的有禮,桑榆看著太後依舊難看的臉,難得熱情的走向王行“怎麼了?是陸然不放心我特意要你來叮囑?”
王行茫然的雙眼在看向太後時立刻明白:“對,行簡不放心你,”他帶著桑榆又往前走了一步才小聲道:“涼州水災,已經有一些難民逃到城裡,之前都沒有發現,昨晚死了一個,就是那難民見主人家隻是個寡婦,於是將人”
剩下的他不說桑榆也懂“你告訴陸然,我不出門”
王行點頭,和陸母打完招呼就匆忙地離去。
太後冷眼看著,然後甩著袖子回了隔壁。
“京城那良妃怎麼樣”
“聽說,快不行了”
“哼,哀家都沒懷上,她們那些人憑什麼!“
宮女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