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晉丞,你閉嘴。”高遇銘可不希望這個傻侄子繼續作死阻礙到自己。
他吼完高晉丞,又立即放緩語氣開門見山的問柳世然:“這傻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用顧慮,放心說,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柳世然說:“上將多慮了,我們沒發生什麼事。”
“高晉丞,你自己說說,到底做了什麼讓世然生氣的事!”高遇銘對著高晉丞就不怒自威。
“隻是找了一些哨兵練練手。”高晉丞模棱兩可的說。
高遇銘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要練手就到軍隊或訓練營裡找合適的人選,不要仗著自己的少將身份在這裡隨便亂來,不然你就滾回帝都去。”
高晉丞怒目圓睜道:“我沒有仗著這破身份為非作歹,你明知道我最討厭這樣的人!”
“可你做的事情,跟你最討厭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彆?”高遇銘僅靠他們的隻言片語,就已經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高晉丞沒有說話,胸膛劇烈起伏著,深褐色的瞳孔因為情緒激動,又變成了亮眼的金色。
沈粼皺眉,“世然,你跟某些人說,要吵就出去吵,彆在彆人的房間裡大吼大叫,影響到彆人。”
“上將,請……”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世然也放心,我會好好教訓他的。”高遇銘不等柳世然轉述,逮著高晉丞就出去了。
沒有第三人的病房突然顯得異常寧靜。
柳世然問道:“舅舅,你和高上將究竟有什麼過節?”
沈粼的臉臭了半晌,“年輕的時候我眼瞎,跟他處過一段時間。”
他本來不想說,但是有高遇銘和高晉丞叔侄倆在,這事恐怕就算想瞞也瞞不住。
丟人的黑曆史與其讓其他人說,不如自己來說,還能順便狠狠罵一罵渣男。
柳世然從沈粼三句敘事,一句罵狗的陳述中,終於知曉了他們的過往糾葛。
總結一下,高遇銘在遇見沈粼前心裡有個喜歡的人,可惜那人是直的,正在和另一個女生交往。
然後高遇銘偶然遇見了沈粼,發現他與自己喜歡的人有幾分像,就刻意主動接近。
沈粼見他顏好,身材好,談吐氣質好,還和自己很聊得來,就心生好感了。
然後高遇銘請他來軍隊做自己的專屬向導,朝夕相處,沒多久兩人就發展成了滾床單的關係。
沈粼以為高遇銘對自己那麼好是因為喜歡自己,結果有一天,他發現高遇銘喜歡的人其實另有其人。
“那狗東西在自己白月光的婚禮上喝個爛醉回來,還一直喊那人的名字,真當我是死的嗎?”
沈粼打了高遇銘一頓,然後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我後來去找你們。”沈粼頓了頓,“看到你們家裡的情況,差點以為你們都已經遇害了。幸好沒有找到你們的屍體,所以我就默認你們都還活著。”
柳世然這才知道,沈粼這十幾年一直都在找他們。
“舅舅,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沈粼目光凶狠的瞪他:“你敢問我的病試試?”
柳世然啞然,到底什麼病啊,這麼忌憚告訴彆人。
“那你至少告訴我,是不是絕症。”
沈粼:“……”
柳世然最後也是被趕出來的。
之後他又去看望了被高晉丞打的那些哨兵。
柳世然跟他們一一道歉,然後讓他們放心,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誰知道那些哨兵嘻嘻哈哈笑著說,能跟高晉丞打一次也是一種榮譽。
雖然這過程有點痛,但他們並不介意,也不會怪到他頭上,所以傷好了以後還是會去他那裡疏導的。
柳世然暫時鬆了口氣。
高遇銘插手管教了高晉丞後,後者確實沒有再去找那些無辜的哨兵們的麻煩。
但高晉丞不是不鬨了,而是轉換了策略。
柳世然第二天一早來到向導室後,一眼就看到了大大咧咧靠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某人。
“世然,早上好。”
“少將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道歉的。”高晉丞起身走到他跟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工資是按提成計算的。”
看來高遇銘找人給他解釋了。
柳世然微微仰頭,看到他微微泛著金色的眼裡果真含著歉意,總算消了氣。
“你該道歉的是還在醫院裡的那十位哨兵。”他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走到位置上做好開始工作的準備。
“我已經去道過歉了,免去了他們的醫療費,還給他們都送了禮。”高晉丞跟在他身後。
他走到哪兒,高晉丞就跟到哪兒,二人之間的距離幾乎不會超過半米。
“少將不能彆靠那麼近嗎?”柳世然一邊打開工作麵板,一邊說,“我知道少將的誠意了。不過現在我要開始工作了,麻煩少將出去吧。”
“我不走。”高晉丞拉來一把備用椅子坐在他身邊,“從現在開始,我要監督你工作。”
“什麼?”柳世然頗感離譜的看向他,“我有什麼可監督的。”
“不是監督你,是監督來你這裡疏導的哨兵。”高晉丞一臉嚴肅的說。
柳世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心裡的暴躁與打人的欲望,問道:“理由呢?”
剛剛才原諒了他,現在居然又開始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