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少將不是敢做不敢為的人。”孟宇煥扯了扯嘴角。
可高晉丞不要臉的程度,遠超二人想象。
“你說的沒錯。如果是我出的手,那你現在可能已經躺在解刨台上,被法醫四分五裂了。”他悠悠然道。
孟宇煥:“……”
電梯到了,高晉丞推著柳世然進去,然後攔住了孟宇煥。
“我覺得你還是走樓梯,多鍛煉鍛煉比較好。”他挑釁般的挑眉,並按下了關門鍵。
孟宇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在自己麵前關上,讓裡麵的人與自己完全隔開,不鏽鋼電梯門上印出了他淒慘又可笑的臉。
他不忍直視的低下頭,把可悲的臉藏到陰影裡。
電梯裡,柳世然好奇的問高晉丞:“你以前有沒有被彆人揍過?”
高家在帝都可是赫赫有名的軍事家族,以高晉丞嫡長孫的身份,就算再欠揍,也應該沒有人敢惹。
誰知高晉丞卻說:“有。”
“誰啊?叫什麼名字?”柳世然想知道誰這麼有膽。
“這怎麼數的過來,揍過我的人有很多。但是,”高晉丞哼了一聲,傲然說道,“全都被我揍回去了。”
好吧,他就知道高晉丞絕對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孟上尉是你打的吧。”柳世然肯定道。
“……”高晉丞睜著死魚眼,維持冷漠臉。
“唉!”柳世然特意重重的歎了口氣,“少將這麼希望我丟掉向導中心的工作嗎?”
“我沒那個意思。”工作丟了就丟了,正好可以做他的專屬向導。高晉丞這樣想著,但沒打算現在說。
他隻能撇嘴辯解道:“姓孟的想強迫你,被人打一頓也是應該的。你不覺得嗎?”
柳世然想起了另一個意外,目光微微暗了暗。那個家夥才更該打。
“孟上尉雖然差點傷害了我,但也曾救過我。一來一回,其實已經扯平了。你真的不要再找他麻煩了。”
高晉丞煩躁的問道:“你乾嘛那麼維護他?我也救過你,還不止一回,你怎麼總是跟我對著乾?”
“我沒有維護他,也沒有跟你對著乾。一事歸一事,你不能毫無理由的打人。”柳世然試圖跟他講道理。
但高晉丞反而更激動了,“打一下又怎麼了,都是憑真本事打的。怎麼你心疼他了?難道你其實是喜歡他的?”
柳世然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個結論的,“我絕對不會喜歡他。”
“真的?”高晉丞一臉質疑。
“絕對,我保證。”柳世然說的斬釘截鐵,因為他不會喜歡男人。
“跟我保證做什麼,和我又沒關係。”話雖這麼說,但高晉丞怎麼也壓不下微微上揚的嘴角,剛剛的火氣不知怎麼就全滅了。
“等下見到我舅舅,你彆把這事透露給他。”柳世然慎重的提醒道。
因為按沈粼的暴脾氣,大概會火急火燎的從醫院裡跑出去找孟宇煥算賬。
“哦。”高晉丞心不在焉的應了,仍在疑惑自己剛剛在樂些什麼,圖什麼。
柳世然見他出了電梯後魂不守舍的走錯反方向,喊他也不理,隻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想什麼呢?這邊啊。”
高晉丞猛然意識到,他居然從來沒有把這個敢隨意觸碰自己的向導踢開過。
要是換了其他向導,早就被他踢到醫院裡去了。
柳世然拉著迷迷糊糊的高少將,又一次來到了沈粼的病房前。
可他們沒有想過打開門後會遇見這麼尷尬的場景。
高遇銘坐在床上,親密地摟著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沈粼的腰。
沈粼則居高臨下地摟著高遇銘的脖頸,低頭與之深深親吻。
他們僅僅是在交吻,手腳都規規矩矩,衣服也沒有任何淩亂。
但是這場麵怎麼看怎麼令人麵紅耳赤。
大概是因為他們太過投入忘我,以至於連柳世然的敲門聲都沒聽到;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發出了令人羞恥的水聲,使得兩個從未正經經曆過這種親密舉動的旁觀者無法自已的想入非非。
高遇銘其實在他們沒進來之前就發現他們的腳步聲了,但是他不想這麼早就結束這難能可貴的、闊彆十五年之久的親熱。
所以他不僅沒有提醒沈粼,反而朝高晉丞使了個危險的眼刀,並用手掌微不可見的揮趕了一下。
高晉丞和柳世然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
站在門外捧著飯盒不敢得罪高遇銘的柳世然:“……”
舅舅居然這麼輕易就原諒了渣過自己的男人,這不像他。
“我說,我們是等會兒再進去,還是走了算了。”高晉丞揉了揉自己莫名發燙的耳垂,眼睛分明是在四處亂飄,但餘光總是自己覺地聚集在柳世然身上。
柳世然想了想,把手裡的飯盒遞給他,“這個你吃了吧,等你吃完了,我再敲門進去。”
高晉丞動作略顯僵硬的接過來,指尖可小心了,半點都不敢碰到柳世然,“不是給你舅舅吃的嗎?”
柳世然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說:“不需要了,因為等一下他大概會吃不消。”
他沒有發現高晉丞的不自在。
高晉丞樂嗬樂嗬的站在牆邊吃了起來,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