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聞疏笑道:“姐你對我真好。”
劉大姐忽然凝視著聞疏,開口道:“你說你這麼好的閨女咋就這麼可憐呢......”
劉大姐麵露愧疚,說著說著還忍不住抹了把眼淚:“要是柱子還活著,你倆肯定能把日子過的好好的,也不至於讓人那麼說你。”
聞疏心想原主確實可憐,連命搭進去了,嘴上卻還是不甚在意道:“沒什麼,都過去了。”
等燒好了水,劉大姐見聞疏床上就鋪了層油布,立刻就要回家把自己的床單給她拿來,被聞疏拒絕,說夏天隨便搞搞就過去了,明天再去重新置辦就行,又說要給聞疏拿這拿那,被聞疏笑著推出院門讓她趕緊回去照顧李小五了。
洗完了澡,聞疏難得能睡個好覺,明天要去逛集市,她打算先看看這邊的人目前都在市場上交易哪些物品,了解一下行情,如果後期條件允許的話,她也像自己做點小生意。
顧二爺給的那些錢總有花完的時候,況且,在這筆錢拿到手裡之前,她也有想做生意的想法,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個世界裡活下去。
想著想著,聞疏便睡著了,夏日的知了叫個不停,卻難得讓人覺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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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劉大姐就來喊聞疏出門。
昨晚睡得好,聞疏也起來的早,簡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劉大姐看著她兩眼都在放光:“妹子,沒想到你收拾完了更好看了。”
聞疏嘿嘿一笑,她其實也就是把前麵的劉海全部梳上去了,家裡沒有鏡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弄的什麼樣子。
劉大姐說:“怪不得那些男人都愛看你,我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你兩眼呢!”
“那你就多看看,反正你誇我我就高興。”
兩人哈哈大笑,引來路上的村民都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聞疏才不管他們,她可不像原主那麼窩囊,在李家村平日裡連頭都不敢抬。
不過好像今日大家的目光似乎變了許多,翻白眼的少了,有幾個離得遠的還衝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反而弄得聞疏有些不自在。
“你昨晚救了人,村裡人都知道了,全都在議論你呢。”劉大姐腰板挺得筆直:“她們都誇你人好,是個心善的。”
聞疏倒是不大在意:“旁人怎麼說我我不管,是好是孬都是我自己的事,詆毀我的我不聽,誇我的我也不放在心上,管他愛誰誰。”
劉大姐讚同的點點頭,卻也不由得多看了聞疏兩眼,隻覺得眼前這姑娘似乎和之前判若兩人,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從前的膽小怯懦和逆來順受。
她正想再說點什麼,突然就被一盆水潑到了腳下。
“春來家媳婦,你撒水也不看著人啊!”劉大姐嚇了一跳,說起話來聲音也高了不少。
春來家媳婦看著年紀和聞疏一般大,個子小小的,身形消瘦,此時一手拎著盆,一手叉著腰,一臉不屑的看著聞疏。
本來劉大姐沒喊春來的名字前聞疏還納了悶,這人怎麼還故意往她身上潑水,現在聽了名字才知道,這個春來,就是前段時間上門給原主提過親的其中一個。
八成是知道了李春來之前的事,現在故意找茬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柱子家媳婦。”李春來媳婦陰陽怪氣道:“怎麼你男人都不在了,你還敢出門啊?”
聞疏樂了,反問道:“我出不出門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沒關係了,就隨口問問。”李春來媳婦道:“就怕哪家男人碰上你又倒了黴,那才麻煩呢。”
沒等聞疏開口,劉大姐就把她扯到自己身後,對李春來媳婦高聲道:“我說心遠妹子,你這話是咒誰呢?”
昨晚聞疏剛救了李小五,這小媳婦一番話,無疑是把劉大姐給得罪了。
“我可沒那個意思。”春來媳婦有些心虛的撇了撇嘴,說道:“嫂子你還是和她少來往,看她那倒黴樣,小心把你也連累了。”
劉大姐氣的差點罵人,聞疏走上前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消消氣,隨即往前一站,看著春來媳婦:“你不會是因為你家春來給我提過親,就心裡對我有怨吧?”
小媳婦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還真是不要臉。”
“那你就要臉了?”她可是記得那個春來在給原主提親被拒後,沒過幾個時辰就在上山的路上摔斷了腿,因為家裡有新喪,所以著急成親,眼看著原主這門親事被拒,如今又摔斷了腿,就隻能趕緊從其他地方物色新媳婦。
新媳婦就是眼前這位,聽說之前還成過親,好像是因為被前夫抓到和其他男人有染,被打了一頓然後休了,要不然也不會嫁給如今癱瘓在床的李春來。
不過李春來似乎不知道她之前的事,隻以為她死了丈夫。
“你乾過什麼好事你自己不知道?還有臉在這罵我?”聞疏比她高了快一頭,氣勢上有股壓倒性的強勢。
廖心遠被她說的心裡咯噔一下,可她仗著自己娘家和前夫家離這裡遠,篤定不會有人知道她從前那些事,仰著頭理直氣壯道:“我乾什麼事了!我是克男人了還是怎麼著!”
這話擺明了就是惡心聞疏,聞疏也不慣著她,直接了當道:“你以前跟彆的男人私通,被你前夫一紙休書給送回娘家的事這麼快就忘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看是咱們當著李春來的麵說,還是怎麼說?”
廖心遠一張臉瞬間刷白,眼底閃過不可遏製的慌亂,聲音顫抖道:“你,你怎麼......”
“你管我怎麼知道?!”聞疏道:“管好你自己,彆在我這沒事找事,還有,你今天弄濕了我的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要是再有下次,小心我收拾你。”
說完就拉著劉大姐趕集去了,留著廖心遠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盆子‘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