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異能的病弱重力使 [中原中也]的……(2 / 2)

弗朗西斯後退,把地方讓給他們兩個,眼睛緊緊盯著千鳥,他開口:“中原先生,我隻是想要一個小小的願望,這個願望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千鳥沒有回答,擺明是拒絕的態度,讓弗朗西斯咬牙,但他其實是在出神。

這個公園其實早就廢棄,不遠處就有個斷崖,斷崖上是個破舊的墓園,底下是翻湧著的海洋。

啊,原來他記得這麼清楚啊,那些早已經恢複的傷痛,原來還在啊。

他好像嗅到了海風的鹹腥味,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帶著血腥味的過去。

其實海洋也是個不錯的歸宿啊,麵容倦怠的青年當著所有人的走神發呆。

正好剛才打架的時候走到了這邊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後不遠處斷崖傳來的風聲。

下一秒,一隻觸手直直朝他攻來,帶著能夠穿透人體的力量。

但是走神的青年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那條觸手似乎被一層透明的屏障擋住。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千鳥慢悠悠說道,隻是輕輕一抬手,洛夫克拉夫特瞬間陷入地麵,裂開蜘蛛網般的裂紋。

隻是這一下,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甚至控製不住溢出幾聲咳嗽。

千鳥看著因為執念那雙眼睛近乎癲狂的弗朗西斯,記憶中,中原中也見過很多這種眼神。

他們苦啊,難啊,有因為欲望祈求的,有因為執念而痛苦的,無一不想要實現願望。

所以呢?說著能夠承擔所有的代價,如果代價是你另一個親近之人呢?如果代價是整個世界呢?

為什麼?為什麼總會去祈求這些虛無縹緲之物,讓他的家他的世界去承擔。

他不懂啊!他不明白啊!!

這一瞬的憤怒與不甘達到頂峰,他再也壓抑不住,那雙近乎空洞的湛藍雙眸看著弗朗西斯。

千鳥感受到旁邊憑空出現一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按在原地,他下意識想要集中力量反擊,但是因為情緒失控,他甚至不能完全控製這股力量。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雙手溫柔又不容抗拒把千鳥調整個角度,輕輕向前一推。

如同章魚般黏膩長滿吸盤的觸手這一次,沒有任何阻攔地穿透千鳥的身體。

那雙手消失不見,赭發藍眸的青年甚至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臉上帶著茫然,低頭看向貫穿自己心臟的觸手。

在觸手抽出時,他踉蹌幾步,眼前已經在開始發黑。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弗朗西斯的阻止卡在嘴邊。看著倒在地上的青年,心底蔓延起絕望。

他的希望,又再次破碎了嗎?

[組合]鬨的這一動靜,再加上太宰治的提醒,此刻個大組織的人才剛好到達偏僻的公園。

他們看到了地上的血泊,以及——屍體。

“可惡,連時間都算好了嗎。”太宰治蹙眉喃喃,眼中似乎沒有多少擔心。

而看到自己屍體的中原中也,無疑愣了一瞬,轉過身怒瞪[組織]的人,聲音是昂揚的怒意:“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就在他想要攻擊的時候,森鷗外攔住了他,警惕看向千鳥,聲音緊繃:“中也,你看。”

中原中也轉過身,目睹著還在血泊中的屍體晃晃蕩蕩地站起身,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液染紅,就連頭發上也沾染著血汙。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濺上幾滴血液的蒼白臉龐,那雙好看的湛藍雙眸裡似乎有些血絲,卻沒有絲毫生機,如同剔透的玻璃珠無機質般。

明明麵前的人沒有絲毫戰意或殺意,什麼都沒有,空洞的眼神看著他們,卻讓人無端感到陣陣恐懼。

站起來的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他把視線轉向弗朗西斯,聲音還有些血液卡住的氣音:“你,的願望是什麼?”

“中也!”太宰治大聲叫道,卻不是叫千鳥,而是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反應迅速,他們之間的默契甚至不需要太宰治多言,他已經衝出去穿過人群控製住弗朗西斯不讓他開口。

但千鳥也不遺憾,隻是又掃了一遍人群,再次開口問道:“你們,的願望是什麼?”

太宰治眼神陰鬱,沉澱下來的黑色氣勢翻騰,輕飄飄掃了眼想要開口的人。

一時之間,場上沒有人敢說話。而且……他們看著千鳥破在心口處的白襯衫,死而複生什麼的,太過匪夷所思。

“中原中也的願望是什麼?”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彙聚著智慧的碧色雙眸睜開看著渾身血汙的人。

臉上沒有笑容的千鳥歪歪頭,那雙眼睛甚至透出幾分懵懂,像是不懂事的孩子般,江戶川亂步口中的中原中也當然是千鳥。

這不是中原中也,太宰治明白,更像是另一種不同的意識。

千鳥臉上出現恍然大悟,一陣海風拂過,他已經出現在斷崖邊。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隻能夠看清那一張懵懂的臉上,展露出像是看到什麼美好事物的愉悅,那是最純粹的開心,是屬於這個中原中也的笑容。

落在海裡的太陽散發成夕光,模糊了千鳥的身形,給他鍍上一層金邊,好像下一秒便要消融在其中。

海風陣陣,他們聽不到千鳥的聲音,隻能隱約看到他的唇形:

“當然是,帶著罪惡一起去往死亡的終點啊。”

他帶著那樣高興又釋然的笑容,放鬆身軀——

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