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柔軟的木屑上爬起來,陸源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之前那隻嬌小的公婆鼠,現在他的體型似乎是上個場景的三倍大,兩隻前爪帶著長長的指甲,在木屑裡抓撓出細碎的聲音。
陸源抬頭打量四周,是個不大的籠子,但是是他單獨一隻倉鼠居住,除了籠子上掛著一隻水壺之外,籠子內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小食盆放在籠子正中央,旁邊還丟著拇指大小一塊蔫蔫的菜葉。
“哇陸源你也不理我,莫亓也不理我,我還找不到青柳跟另一個女生,嗚嗚我好難過啊怎麼這個本這麼奇怪早知道我讓青柳找點彆的副本了這個副本根本就不點題可惡可惡要是有舉報係統就好了我一定要舉報!”
莫驚春的話像是一串傳輸電報劈裡啪啦的傳過來,陸源忍無可忍,本身就因為之前那個模糊的夢境有些難受的他惡狠狠的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陸源發現他根本看不清遠處劈裡啪啦冒豆子的莫驚春長什麼樣子。
陸源:……
“你能想辦法出來嗎?”陸源頭頂突然傳出了聲音,她似乎是在詢問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的莫驚春。
“你是瑞依嗎,嗚嗚你有看見我的寶貝青柳嗎,我怎麼找不到她。”莫驚春還在假模假樣的哭嚎著,實際上整隻倉鼠擺爛似的躺在木屑裡,舒服的甚至下一秒就要開始打滾了。
“煩死了,彆吵我,我在你左上邊。”花青柳的聲音裡隱隱帶著些焦躁,“莫亓是不是有debuff,這次我也是。”
“你也是?”瑞依的聲音帶著些驚訝,“但是我沒有任何的debuff。”
“這個不一定,像之前莫亓點名前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掛著失序症這個debuff,或許是潛在的,也有可能下一個場景你才會掛上。”陸源思索了一下,看向遠處另一旁模糊的莫驚春跟花青柳,“花青柳那邊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花青柳頓了頓,言語裡夾雜著莫名的火氣,她艱難的在籠子裡爬行,牙齒似乎是很癢,她努力的克製自己想要瘋狂啃籠子的想法,“我就是覺得很煩躁,很焦慮,我想發泄出來,但是身體又很不舒服。”
“青柳……這裡是鼠舍。”莫驚春猶豫的開口,有些擔憂的朝上方看了看,但是被遮掩住了什麼都看不見。
“我懷孕了。”花青柳的臉色難看,心情極差,“莫亓按你前麵的說法應該是剛出生的倉鼠,按我了解似乎這類動物剛出生都是睜不開眼睛的,除了喝奶就是睡覺。現在我這個懷孕的狀態肯定也沒辦法從籠子裡出去,那個人會很關心我的狀態。”
“我可以想辦法出去收集情報。”
“不行!”花青柳打斷了莫驚春的話,“你離我太近,那個人來看我的情況的時候一定會注意到你的籠子,這次能行動的隻有陸源跟瑞依,在莫亓有概率被鼠媽媽吃掉或者拋棄之前,隻能依靠你們兩了。”
陸源的身子一僵,想起前不久剛還跟他們爭論過,有些沉默。
“隻要我在那個人睡醒前爬回來就可以啊。”莫驚春爭論到,“咱們這間房肯定也有線索,他們兩怎麼可能搜完所有線索啊,這樣分工不好嗎。”
“不用,我們這邊就行。”陸源聽見自己下意識的回答,不由得心頭緊了緊。倉鼠籠不大,通體是由鐵絲跟一個塑料底板組成的,隻要在那個鼠舍的主人來探查前咬出一個大洞爬出去就好。這類鼠科動物的牙齒都十分的堅硬,這樣薄薄的一層塑料底板對於兩隻體型較大的金絲熊來說十分輕易就可以啃破。
陸源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需要依靠自己的牙給自己創造一條生路,他的兩隻前爪按在底板上,頭顱笨拙的往前伸啃咬脆弱的塑料底板,一時間他隻能聽見自己牙齒在底板上嘶嘶的剮蹭聲,這樣的舉動似乎對於一隻倉鼠來說是個解壓項目,陸源之前還有些焦慮的情緒一下就緩解了不少。
“你好了嗎?”瑞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陸源這才發現她已經快速的在不會被人發現的小角落啃了個洞鑽出來了,現在毛茸茸的金毛倉鼠正蹲在自己籠子旁邊,安靜的看著陸源努力的工作。
陸源被看的壓力山大,尷尬的加快速度嘎吱嘎吱的啃咬著,畢竟這樣蠢笨的動作被其他人看到真的很丟臉,很快他就鑽了個洞出來。
關著燈的房間裡微弱的從外麵透出一點光亮,陸源不住地慶幸還好倉鼠是夜間生物,要不然按照自己本身有夜盲症來說這樣的舉動等同於抓瞎。
兩隻倉鼠的爪墊落在未打掃過的木地板上,敲擊出細小的聲音。陸源跟瑞依貼著牆邊小心的前行,深怕那個人類突然又折道回來關注他們這些代售出的倉鼠。
陸源的心裡之前那種被壓抑下去的焦躁感又浮現上來,他停住了步伐,努力的平息自己有些起伏過快的心跳。
“怎麼了。”瑞依聽見身後的動靜消失,轉過頭小聲的詢問,她的聲音裡也夾雜著一些奇怪的味道。
“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陸源小聲道。
“你也感覺到了?”瑞依驚訝,“我感覺我很焦慮,想要啃咬什麼發泄一下,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