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念仰頭看向窗外，刺眼的陽光讓她的眼睛不自覺的流出生理淚來，她眨了眨眼，輕聲的望著這閃耀的天光：“一切都要結束了。”

謝雅雅跟謝囡囡在臟汙的下水道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因為有些地方的通道太過狹小，她們甚至要忍住惡心在地下爬行。

莫驚春一言不發的在前麵帶路，他拒絕了莫亓跟陸源一同下來再在這個臟水溝裡打滾，示意自己一個人領路要更方便些。

“小金。”花青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幾人的腦內，“你們現在到了嗎？”

“還沒有，你們那邊沒有什麼問題吧。”

在幾人交談的時候，突然開始有人發現自己的網絡連接錯誤，原本正常運轉的網頁突然變成白屏，右上角的加載符號一直在轉圈，手機正中間不斷地彈出“網絡加載錯誤”幾個大字。

男人們還沒意識到什麼，他們紛紛起身去查看外邊的路由器鏈接是不是鬆動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手機上彈出的文字開始變化了。

白雪纖細的身子依靠在躺在老板椅的王成功懷中，她那隻原本挽著王成功脖頸的雪白細瘦的手輕輕遮住了王成功的雙眼，另一隻手則不動神色的抽走了男人手中原本正在刷視頻的手機。

“王哥，該到午睡時間了，要雪兒陪你嗎？”

王成功對白雪這樣依偎的樣子很是受用，他的雙眼雖然被女人的手指遮擋住視線，卻能從手指縫隙間那點亮光看見白雪模糊的臉，男人不由得露出一個滿意十足的笑容：“好，就聽雪兒的，你去食堂吃點飯吧，我自己睡覺。”

白雪很是聽話的從王成功身上起來，那隻剛剛遮住王成功視線的手像是戀戀不舍，在男人的臉上留戀了一會才離開。

王成功哈哈大笑著抓住白雪還沒完全抽走的手，在手指上留下了一個親吻才回到休息室睡去。

白雪坐在沙發上，她的表情依舊是剛剛對待王成功那樣眉眼含笑的小女人模樣，隻是那隻被親吻過的手並沒有像另一隻手一樣放在主人的膝上，而是伸張臂膀，離主人的身體很遠。

60、59、58……3、2、1。

直到白雪口中倒數完最後一個數，她才姿態優雅的將那隻手抬起，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砂紙，在那剛剛被親吻的位置瘋狂的摩擦著。

就像是要將剛剛被男人親吻過的地方完全打磨掉一樣。

白雪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手指被打磨到通紅，皮肉因為砂紙大力地摩擦變得血紅，已經有些地方開始破損滴落血液出來。

門外不適宜的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王總，寵物店又送來狗糧了。”

白雪停下動作，用身下的深色沙發將手上滲出的血液擦拭乾淨，視線落在緊鎖著的休息室門上，然後又轉向了沙發邊上的狗窩，裡麵空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小狗居住過的痕跡。

“來啦。”白雪輕柔的說道。

“學姐。”不知過了多久，趙彤彤所在的這間小雜物間的門被推開了，門外露出一張神色擔憂的臉，“快出來吧。”

“來啦來啦。”趙彤彤聽見這個聲音便站起身來，她眉眼彎彎的對著門外的女生笑著回應，伸手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

“學姐，今天……沒有來人。”趙彤彤走出去，身側的女生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是嗎？”

趙彤彤並不關心這個問題，她低頭捏了捏女生粗糙的手指，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來：“他們不來不是好事嗎，小潔怎麼這麼擔心呀。”

“學姐！你知道我想的不是這個。”被喚作小潔的女生眉頭緊鎖，閃步擋在趙彤彤的身前，她神情中滿是哀傷，“如果他們不來，我們會被判定為消極……營業，那麼又會被懲罰的。”

說到營業兩個字，小潔的牙幾乎都快咬碎了，哪怕是過了十年，這種侮辱性的詞語還是讓她惡心到無法說出口。

“不就是沒營業嗎？”趙彤彤伸手摸了摸小潔有些淩亂的頭發，看著女孩明明年輕卻帶著疲憊滄桑的臉，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去喊喊她們，看看還有誰能站起來，我們出去。”

“出去？”小潔有些驚愕，但是多年對待這個曾經在一個學院中學習的學姐還是有信服力的，沒有將那些疑問說出口。

趙彤彤理解小潔想要說什麼，她手指曲起，輕輕刮了刮小潔挺翹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