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女議員身側一名金發藍眼的議員便不顧場合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在對剛剛這個問題做以回答。
“抱歉哈,我覺得有些好笑,沒太忍住。”男人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他完全沒有用正眼看過身側女人,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冒犯的。
女議員一語不發的看著男議員這一舉動,嘴角上咧,也噗嗤一聲笑出來。
男議員的臉色瞬間黑沉下來,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身側這個他看不起的女人身上,那雙幽藍眼眸惡狠狠地掃向女議員,口氣也十分不善:“這位議員,我們讓你一個女人進入這種場合已經是十分寬厚了,你還敢在這樣的場合下笑出聲來?女人果然都……”
“都是什麼?”女議員開口,“這種場合又是什麼,妓營嗎?恕我直言,我們國家從不讓你這樣肮臟的男人進入公共場合,會出現嚴重的汙染事故。”
“而且我這邊還有問題沒有解決,麻煩A國議員回答一下我剛剛那個問題。”
演講台上的男人麵色凝重,似乎是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樣的女人咄咄逼人的追問,他的手中演講稿被捏的起皺,嘴唇緊抿在表示他的不悅。
女議員見沒人回答她,她站起身來環視四周,周圍所坐除了她皆是男議員,此刻所有人麵色都不怎麼好看。她的個子很高,站在會議室中央可以將所有人都看見,隻是那目光中帶著無限的嘲諷跟冷漠,似乎也同樣對自己要跟異性說話覺得惡心。
“既然你們回答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們。”
“所謂的女性無法學習的高深的東西,是比如A國曾經的吳女士被改名報道為吳先生,把她研究導彈的功勞全都挪到她那個根本連大學都進入不了的弟弟身上?是比如C國的富蘭女士發現的DNA卻被其他人男科學家偷走冠於自己身上?是比如Z國的WIFI之母被你們說是用美色獲得的成就,她所創造的東西皆是無用廢物?”
“那為何現在的導彈裡還有她的演算,為何DNA分子結構式沒有換成彆的樣子,為什麼現在你們手機中還連接著WIFI?”
“甚至你們說程序員是男性才能做的事情,女性做這個隻會吃苦,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在這曆史中第一位程序員也是女性,是她寫出的程序流程圖,而不是男人。”
“男人們永遠都在振臂高歌女性無法勝任繁瑣嚴謹的工作,說女性太過弱嬌、感性,對待這種工作會出現嚴重的錯誤,無法理解這些程序的運轉,將女性的付出跟成果當做垃圾視而不見,在使用這些女性製造產生的東西時卻閉口不談它的創造者。”
“男人說女性隻能從事簡單的工作或是照顧家庭,在家庭中的女性為你繁衍後代照顧親人,這些時間的付出卻也被口口聲聲為無所事事,那麼為什麼還需要女人存在?”
“女性的付出被你們忽視,對女性地位方方麵麵的打壓不讓女人喘息,一邊厭惡著女性的存在卻又不肯將女性全部毀滅,這又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恐懼女性的滅亡後無處消解的欲望,還是為了生活中永遠有奴隸的照顧?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女性無法學習高深東西的原因嗎,不能學習的根本是你們害怕恐懼女性會超過你們,所以才開始的打壓?”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
隨時轉播中的攝像機上的信號燈一閃一閃,像是接觸不良,一位男議員注意到了正在閃爍的信號燈,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媽的,搞死這個婊子,信號斷了!”
一群人蜂擁而上,此刻他們不再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議員,而是一群隻靠下半身支配的禽獸,他們的眼中帶著被揭穿後的憤怒,手全垂涎的伸向了那個站著的女議員。
“老子跟你搞,都算臨幸你這樣的臭婊子了。”
女議員目視著衝過來的男人們,很快,那張並不算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她的麵容可以稱得上是滄桑的,N國的男權壓製甚至要比A國更甚,而她十年中嘔心瀝血終於將這男權掀翻,成功站在了這裡。
這一刻,她是平靜的。
因為剛剛在這樣的場合中抒發出來了客觀的跟她自己主觀的所有情感,她極度的痛快,甚至想要對著那個已經不再轉播的顯示屏豎個中指。
她的手伸向了上衣緊扣的襯衫紐扣,似乎是要順從這些男人進行一場惡心的宴會。
男人們的目光像是看見了一塊新鮮的血肉,有的人更是已經著急到顫抖著手解開了皮帶。
女議員從自己的胸罩內掏出了一根又細又小的銀色小棍,那根棍子甚至還沒有女議員的手掌長。
“你拿出這玩意是為了助興嗎?”男議員哈哈大笑著,他的衣衫已經被他自己解開隨意的搭在肩頭,臉上的肌肉因為興奮而扭曲著。
“是的。”女議員說,“我叫妮娜。”
進入會場前,所有人都會被例行搜身,而妮娜身為在場唯一一個女性被那些所謂的工作人員從頭到腳摸了多次,甚至有人將手塞進了她的裙底。
妮娜沒有說話,她沉默著順從了,就好像曾經N國舉行抗議時那個拿著刀血染紅了臉側的女人並不是她。
此刻,那隻被她藏在胸前的電棍按下了開關,妮娜用力一甩,折疊的電棍展現了原本的樣貌,一根長約一米三的細長電棍微微泛著藍光,像是在等待跟它親密接吻的客人。
“你們誰要第一個來。”
“我聽他們說,好像沒有網了。”演播室後台裡一個女生踢了踢甩在地上的高跟鞋說道,“那咱們就可以晚一天進入那個公司了。”
“會不會直接都把我們弄過去啊,我好害怕。”
“應該不會,公司肯定要賺錢啊,之前那個白雪的事情鬨那麼大,他們肯定不敢再來這樣一次了,畢竟都是花了錢的。”
“我真希望他們全都虧死,這樣我們就不用跟謝楠楠一樣要在大熒幕上接……了,我從沒想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種職業。”
“……這就不要提了吧,誰叫我們倒黴出生在這種年代呢?”
“為什麼要自認倒黴?”一個女生問道,“明明是他們的錯啊,為什麼要我們自認倒黴?”
“啊,你快彆說了,被聽見了會很慘的。”另一個女生趕緊捂住她的嘴,“咱們乖乖的說不定以後還能有出路,你看謝楠楠那種聽說就是一開始反抗才會被折磨了這麼多年。”
女生甩開了那個好心女生的手,她的目光銳利的掃視了坐在一起的眾人:“為什麼要這麼想,我們明明出生還是正常的女性,是男人在壓迫我們導致的這個結果,要怪也應該是怪他們,而不是自認倒黴。”
“我們是可以反抗的,為什麼要順從這些施暴者一味地沉淪,難道要讓我們的人生,我們孩子的人生都是這樣嗎?”
“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啊。”
“要反抗。”女生說,“哪怕我們隻是微弱的火光,但是在小的火苗點到布料上,都會造成洶洶大火。”
“你是要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嗎?”一個女生破涕為笑,她挽起臉側垂落的長發,露出帶著淚的臉蛋來,“那我們要試試嗎?”
“要試試。”女生牽住她的手,“不試試,永遠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白雪的計劃很成功,在趙念念帶著莫亓幾人去到公司後,白雪便將那張自己曾經聯係過的所有人的名單遞給了他們。
這張名單上密密麻麻記錄著所有的她能聯絡上願意一起反抗的女性名字跟家庭住址,裡麵很多人都是白雪曾經的朋友,她們也通過自己的努力拚命的想辦法讓那些所謂的上等人娶了自己,然後一個人在家中用最簡陋的設備努力的學習著如何將電力網絡類設施全部中斷來製造混亂。
莫亓他們五個人都分頭行動去聯絡名單上的人,五隻倉鼠都像是黑乎乎的大煤球,在下水道、在街邊瘋狂的跑著,爭分奪秒的追趕著時間。
白雪那邊給王成功喂了安眠藥,在五個小時內一定要將混亂製造到最大,要讓今天的議會也亂起來。
那名N國的女議員也包括在內,她曾經是來過A國留學的留學生,跟白雪也有過幾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