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種曆史重演多少次，他都會選擇強硬地進攻，即使羨魚心中從不愛自己，但是那又怎樣？

林淵承認自己沒有沈尋那樣大方，就算死都不可能把羨魚讓給情敵。

羨魚被這藥勁折磨失去理智，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海浪中飄蕩著，被那驚濤駭浪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徹底淪陷在這場深淵。

“林淵！”

“怎麼了？”

如果今天非要以這種方式才能保命，那羨魚一定是上麵的那個！

他用著最後一點力氣，伸手拽著林淵的衣領，臉色紅得不知道是羞澀還是生氣：“我要在上麵！”

林淵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低笑一聲：“這個不能答應你。”

理智已經腐爛在這枝玫瑰之下，成了埋藏於土壤之下的欲/望，為這支嗜血的玫瑰提供著血液。

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躺著一個瘋子，他被荊棘刺穿心臟，卻在死前和彆人說“我是情願被玫瑰的愛意溺死的”。

瘋了，就讓他被溺死吧。

天漸漸破曉，一縷陽光悄悄拉開窗簾縫隙，偷偷地觀看著黑暗中的人。

林淵一夜沒睡，就這麼靜靜地凝視羨魚睡著的側臉，伸手觸摸著那濃密的長睫毛，指尖能感覺到輕微的扇動，就那麼輕輕地一下，卻擾亂自己平穩的心跳，指尖慢慢滑向高挺的鼻梁，最後觸碰到柔軟的朱唇。

羨魚的嘴巴微微動一下，舌尖輕觸到自己的手指……

媽的！

要命！

忍不住！

“魚魚。”他把人翻個身，背對著自己，“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早自習為什麼經常遲到？”

對方沉睡著沒有回答，林淵自問自答：“因為我害你起不來床。”

林上將一身沙雕流氓頭子的屬性，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反正等人清醒以後，一定會關係破裂，現在多做一次就是多賺一次。

他心中猜測著羨魚可能會說什麼。

【林淵，我恨你。】

【滾，彆再來煩我了。】

【我會殺了你。】

【我們之間徹底玩完了。】

【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自己的心跳就越來越慌，就像倒黴鬼手氣臭買了炸彈股票，那曲折跳動的股線就是他的心跳圖，直到最後一路下跌，全賠完了。

他也完了，賠得傾家蕩產，心甘情願。

羨魚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有意識的時候，困得睜不開眼睛，還是那一抹刺眼的光線，強迫自己翻個身，旁邊的床單沒有著溫度，現在這張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

這樣挺好，他就不用麵對林淵。

羨魚現在口乾舌燥，頭疼得厲害，渾身像散架一般，慢慢起床穿著鞋，站起來的那一刻雙腿都發顫。

他扶著牆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狼狽不堪，昨晚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這件事，能怪誰呢？

怪那杯下了藥的果汁？可是陳橙根本就沒想過害自己，是他誤喝了。

怪林淵乘人之危嗎？可是他不這樣做，自己就會因為得不到信息素而死。

生氣是因為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這件事當中沒有“彆人的錯誤”。

自己沒有可以發泄的對象，唯一一個可以讓他痛打一頓的醉鬼，昨晚已經被林淵殺了。

他心裡憋著一股情緒，無處發泄，無處埋怨，就隻能默默地把苦澀和委屈往心裡咽。

“嘩”！

淋浴花灑噴射出來的熱水，澆灌在自己的身上，想把上麵的痕跡清洗掉，可是越洗，那alpha的信息素就越濃烈，把自己包裹著喘不過氣。

徹底標記。

從此以後和一個alpha的命運息息相關，得不到他的信息素，自己會生命枯竭，反之，那個alpha卻不會因為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而死。

憑什麼！

他不甘心！

羨魚一拳打碎淋浴的玻璃門，破碎的玻璃碴在他胳膊上劃出幾道傷口，和淋浴水一起流淌進下水道。

羨魚一拳打碎淋浴的玻璃門，破碎的玻璃碴在他胳膊上劃出幾道傷口，和淋浴水一起流淌進下水道。

等他重新走出來的時候。

“我給你做了早飯。”他越安靜，林淵心裡就越亂，“要吃嗎？可能會有點不太好吃。”

羨魚依舊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走到餐桌邊，坐在那裡拿著勺子，慢慢地攪動著裡麵的粥。

一股糊味。

這個人是怎麼把白粥做成這個樣子的，簡直是讓人震驚。

他沒有挑剔，一勺一勺地慢慢吃著，很苦。

林淵忐忑不安地看著。

“魚魚，你打我吧，使勁打，隻要你能出氣，你想怎樣都可以。”

羨魚沉默著沒看他。

林淵繼續說：“你罵我幾句……”

羨魚這種沉默式的冷暴力，不僅是在懲罰林淵，更是在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