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每個字都充滿著斜肆冰冷的嘲諷:“你以為自己當時打得很牛逼嗎?他是認出來了你在放水!”
“你騙我!當時和我打比賽的那個人,分明和羨魚長得不一樣,不然我怎麼可能會下那麼狠的手。”
“傻逼,他是怕你下不去手,易容偽裝,沒讓你認出來他。”
林淵現在終於明白羨魚後麵突然消失請假幾天。
如果能重新來過,多麼希望他生日那天自己沒有去八角籠,後麵被下藥的時候送他去醫院找沈尋!
沈尋:“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喜歡你什麼?你到底是怎麼把他騙到手的?”
林淵:“我隻能告訴你,那一晚上就算他就算沒受傷,和我在一起也是自願的。”
“我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清。”麵對他步步咄咄逼人的質問,林淵的喉結上下一動,呼出灼熱血腥氣體,胸口不斷地起伏,怒吼反問,“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那八角籠比賽難道不是你送他上去的!你送他上去打比賽乾什麼?”
沈尋對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兩個都欠他的,我今天會帶他離開這裡。”
林淵猛然如離弦之箭般撲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朝著下坡和雨水翻滾著,彌漫的白色水汽將兩個人籠罩在灰蒙蒙的濾鏡之中,路邊的車輛打起霧燈飛馳而過,在他們臉上濺起一攤汙泥。
那斜坡陡峭,兩人越滾越快,沿途一路撞翻路邊的垃圾桶,裡麵的東西滾著滿地,路麵的下水道像河水般傾瀉著,腥臭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街上的行人急忙躲在屋簷之下,看著兩人這不要命的打法伸手指指點點,卻沒人敢上前去阻止,甚至還有人高呼一聲“虧死了,今天我竟然去洗了車”。
Ai通過天眼監控檢測到有人打架鬥毆,立馬緊急派遣附近的巡邏機器人。
突然,一陣緊急刹車的聲音響起,兩人“砰”地一聲撞到車前。
車主嚇得神色慌亂,連忙下車查看情況,哆嗦著正準備報警之時。
那兩個人滿身是血跡,突然又從地上竄站起來,敵意從這兩隻凶獸身上如浪潮一般噴湧而出,沒有刀槍的血腥和信息素的壓製,隻有最原始的拳拳到肉廝殺。
“請兩位停止鬥爭,不然Ai將會強行采取乾預,送兩位進入監獄踩縫紉機。”
一群機器人持槍圍在兩人身邊,一連串子彈打在他們的腳邊,迸濺起火星。
聯盟軍校,機甲場。
一群人無視前麵的守衛,強行推開門,寒風呼嘯卷入,蘇黎打一個囉嗦,攏了下身上的披肩。
“趕快走吧。”她上前把艙門打開一條縫,“我們在第一星係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後麵的眾人應聲答道。
五名駕駛員連接著精神網,操控著機甲進入軌道的發射台。
機械的聲音開始倒計時。
“10、9、8……”
“5、4……”
“轟!”
五位駕駛員的精神網,突然出現劇烈的震蕩,跌倒在地發出慘叫。
“誰允許你們擅自做主帶我走的?”
蘇黎僵著身體站在原地,槍口從自己的後腦漸漸移到腺體,沿著脖子轉個圈,慢慢頂上下頜。
她被迫仰著頭,對視上羨魚那雙深邃的雙眼,漆黑的瞳孔裡好像藏著一個惡魔,隨時準備爬出來咬斷自己的脖子。
蘇黎麵上保持鎮定,嘴角勉強扯起一抹笑:“羨總,老板說讓帶你回家。”
內心在罵著無良老板,不是說好不會那麼快醒來!
Ai機器人再次發出警告:“兩位再不停止……”
“砰”!
這群Ai機器人毫無征兆地自爆,烈火濃煙融化在雨水裡,灼熱的氣浪排山倒海般朝著群眾撲過去,接著一道白光在眾人眼中閃過,剛才還在互毆的兩個人突然消失。
眨眼間。
兩人來到高樓大廈之巔。
林淵還沒從這快速移動之中緩過神,就被淩空一掌偷襲,身體重重抵上天台欄杆,成年男人的體重加上對方那變態的衝擊力,頓時讓金屬欄杆變形發生,還好迅速握住搖搖欲墜的欄杆,反身穩住下盤。
他清楚地聽見一顆螺絲釘鬆動,在水泥地上打個圈,從三十高層樓掉下去。
林淵思考著對方剛才用的是不是空間傳送石,這需要跳動自身的磁場波動,對人體有著極大的傷害,更加趨向於這個變態的身上還隱藏著其他的屬性。
“沈醫生,你們學醫的體力都那麼好嗎?”他咳嗽一聲,灼熱的肺臟都要咳到喉嚨。
“主修心臟外科,可以站在手術台上長達24小時不眠不休,體力還不錯。”沈尋冷笑著,不急不緩地走過去,絲毫不懼怕林淵會絕地反擊,“你如果傷了內臟,我替你開刀治療,你如果死了,我替你屍檢驗傷。”
這毒舌的能力,果然和羨魚屬於一脈相承。
說時遲那時快。
林淵雙手握住護欄,用力一拔,本來就年久失修的護欄被硬生生拽掉一根金屬長棍。
他一聲呼喝,攻擊來勢淩厲,劃破空氣聲音,招招都朝要害之處襲擊,虛實變幻無常,令人捉摸不透。
沈尋被迫暫避鋒芒,故意節節向後退去,一記長棍狠狠落下之前,就地翻身一滾,剛才的地麵被砸出一道裂痕。
他站起身子背靠樓梯大門,反手抽出門把手上掛著的鐵鏈,揮手一甩,纏住林淵手上的金屬長棍,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