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回家 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2 / 2)

學生們不敢相信一個校醫會有這種水平:“老師,沈醫生可以嗎?”

林家父母不知道沈尋的身份,而且他這年紀輕輕的模樣,怎麼可能做這種難度複雜的手術。

他們想攔著羨魚,又怕他狀態不穩定開槍走火,著急地勸導:“醫療團隊還會再選一個資曆深厚的醫生過來,手術還是有希望的。”

沈尋輕輕地笑著,對著眾人解釋:“不好意思,我家小孩脾氣比較暴躁,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心臟外科醫生,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這位醫生不敢置信地張著嘴巴:“你……你是域外的那位……”

沈尋在進入手術室之前,對著羨魚說:“放心,我不會讓他死。”

手術室門關閉後。

羨魚就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外,任彆人怎樣勸說,始終不肯挪動腳步,滴水未進。

他透過手術間感應門的透視窗,看著沈尋身穿無菌服,指揮著身邊的護士遞著刀具,手下動作有條不紊。

沈尋的聲音和監測儀器運轉時的聲音相互縈繞,眾人忙著像個陀螺一樣不停旋轉,卻相互配合得很默契。

在這個世界上,兩個對他最好的人。

一個生死未卜,一個在拚命為前者搶救。

羨魚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為了自己。

他一直盯著裡麵的過程,隻是這樣看著,自己會覺得很安心,手術室的燈光越發刺眼,眼前出現一片眩暈,醫療機器上麵的齒輪在緩緩轉動,時間在一瞬間被拉扯到過去。

等羨魚再次睜眼時,躺在手術台的人突然變了。

“小魚堅持住,相信我會救下你。”

“輸血!快點!”

“他的血型不夠用了。”

“用基因序列。”

“可那還在實驗階段。”

“用上去!”

那群醫護人員慌忙的身影在視線裡晃來晃去,當鋒利的手術刀一寸寸劃過自己的身體,一股冰涼的液體像是潮水一般湧進血液,胸口驀然一陣疼痛。

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慢慢地縫合,拚湊出一張畫麵落在眼前。

時間戛然而止。

“砰”!!

醫院走廊的天花板,所有燈全部在瞬間爆炸,引起周圍人一陣尖叫。

羨魚的身體有一股力量難以控製,像是一股股奔騰著的溪流,全部彙聚到自己的心臟。

大橘立馬察覺到不對勁,強行啟動係統程序進行壓製。

過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來。

大橘:【魚魚,有一些事情,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和你說,我發現你的身體有點問題。】

它把那兩次昏迷後的錄像全部播放出來。

羨魚看完後,心中震驚,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己會親吻林淵?

為什麼說他是的自己男朋友?

這太不正常了。

大橘:【我也很奇怪,你那次被打昏迷以後,醒來突然武力值爆表,甚至對林淵特彆好。】

羨魚心中有點懷疑,自己曾經可能失憶過,上輩子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是處於空白期,對小時候的印象並不是特彆深,那些記憶更像是複製粘貼來的。

那些記憶好像並不屬於自己,更加像觀看了一場電影。

這個畫麵實在太奇怪了。

讓自己一時間沒辦法分清是那個人是誰,有可能原身並沒有離去,靈魂始終寄存在這裡。

也有可能那人就是自己,那他和林淵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此時。

一群醫生推著手術床出來:“手術很成功!搶救過來了!”

眾人鬆一口氣。

林淵父母喜極而泣,相互抱在一起,又連忙感謝沈尋。

所有人都趕緊跟著轉移去icu監護室。

羨魚從眩暈之中回過神,心中從未有過如此踏實,同時終於再也站不住,身體軟下來,倒在沈尋的懷中。

“你先去休息。”

“我不累,你感覺怎樣?”

“說實話嗎?”沈尋勉強地笑了下,“好久沒做手術,感覺身體太累了。”

心更累。

他回頭看一眼躺在icu裡麵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林淵,你比我狠。

“我想和你回家。”

沈尋愣了一下,轉身欣喜道:“你想起來了什麼?”

羨魚:“不太多。”

記憶很模糊,斷斷續續地。

但是能確定自己就是原身。

林淵在重症監護室裡麵待三天,就轉到普通病房。

這段時間,林淵父母有勸羨魚先回去休息,家裡有錢有勢,根本不缺人手,他們怕自己的兒子沒醒,兒媳婦卻先累倒。

羨魚整整守在這裡三天,林淵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身體各項指標恢複正常,但是始終不醒,每天靠著營養針維持身體機能,雙唇有點乾裂起皮。

羨魚拿著乾淨的毛巾,細心地沾著水擦拭。

林淵的睫毛忽然顫了下,羨魚趕緊貼了過去,就在下一秒,床上的人眼睛睜開了。

林淵有些茫然,看著他一臉憔悴的樣子,心裡有點心疼,然後遲緩地嚅動著嘴巴:“魚魚……”

“我在。”羨魚曾經很嫌棄他這樣喊自己,現在卻覺得特彆踏實,也對林淵從未有過的耐心,“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傷口疼。”林上將懂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果然,羨魚立馬緊張起來:“我現在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