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工友嘲笑道：“你那是什麼眼神，這是葡萄藤！沒看到上麵結的還有果子！？”

兩人的爭吵。

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

這株葡萄藤也不知道是誰家，爬了這棟居民樓一大半的牆麵，綠綠蔥蔥的葡萄葉後麵藏著一串串紫色的果實。

看起來長勢喜人。

“唉……我每天走這條路，我怎麼不記得這個地方有葡萄？”

“那鬼記得那麼多？老子每天打螺絲都快要累死了……”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了出去，“都愣著乾嘛？白送到嘴邊的東西不吃？”

一個的葡萄有著乒乓球那麼大，一口咬進嘴裡，紫色的葡萄汁爆炸出來。

“真甜啊，我從來沒吃過那麼甜的葡萄！”

其中有人發出疑問：“這都入冬了，怎麼還有那麼大的葡萄？”

那人回道：“現在植物越來越適應環境，有啥大驚小怪的？你摘不摘，不摘的話讓開，騰位置！”

一個人偷竊，如果沒有人站出來阻止，就會出現第二個人，再沒有人阻止，就會出現第三個人。

直到所有人都成了共犯，他們反而更加心安理得，法不責眾。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劈向了交通信號燈。

這個“路障”終於完成使命退休了，紅色的指示燈直接黑屏，輕軌重新恢複了行駛模式。

沒有人注意到，這株葡萄藤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爬向旁邊的居民樓。

同時，它在下水道的根部越來越粗，衝破一具腐爛的屍體，無數的分支蔓向四周。

……

屋外白雪皚皚，屋內暖意融融。

羨魚穿著毛茸茸的睡衣，躺在沙發上，刷著星際新聞。

第十星係編號9965星球。

在寒冷的冬季，戶外的居民樓，出現一株鬱鬱蔥蔥的葡萄藤，當地有不少市民打卡，成了網紅地點。

星際動植物變異，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直到羨魚看到希爾文的照片。

好吧。

難怪能變成打卡聖地。

希爾文和陳橙過後度蜜月，兩個人去環遊星際了。

他刷過這條無聊的新聞，自己的光腦通訊響起，依舊是那串奇怪的號碼。

林淵剛在聯盟開完會議回來，看到羨魚獨自站在陽台那裡。

他從後麵走過來，對著臉親一口：“魚魚，你在和誰打電話？”

羨魚立馬把光腦通訊掛了。

林淵看他臉色不太好看，渾身涼冰冰的，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羨魚揉了下眉心：“沒事，打錯了。”

林淵覺得他最近這幾天有點奇怪，有時候總是在接電話，自己夜裡有次偷偷看羨魚的光腦，裡麵空空如也，但是也不敢多問。

他心裡總不踏實，總感覺羨魚可能會離開自己：“魚魚，希爾文的婚禮已經結束好幾天了，我們明天啟程回第十星係好嗎？”

羨魚心中猶豫著：“林淵，我有件事和你說，我想回……”

“爸爸，森森想去堆雪人。”林森已經看完動畫片，跑過來抱著羨魚的腿，眼巴巴地望著。

林淵不知道剛才羨魚要說什麼，自己也不敢聽到。

他把林森抱起來，笑著說：“行！我們一起陪你堆雪人。”

一家三口換上親子裝。

林淵單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牽著羨魚，身邊跟著大橘，來到學校後麵的那棵橘子樹。

夜色漸深，月光傾灑，天地間像是揉碎的雲，深一腳、淺一腳，輕紗似的細碎聲，踩上去鬆軟而踏實，雪地裡留下一排腳印，輪廓邊緣鑲滿亮晶晶的碎鑽。

林淵帶著孩子在地上滾著雪球，從小小的一團，慢慢變得比林森還要高。

“森森要堆一個雪人爸爸和雪人父親，還有雪人森森！”

林森現在很開心，他從前像個留守兒童似的，雙親都不在身邊，也沒有兄弟姐妹，隻有爺爺奶奶照顧著。

林淵難得有著耐心哄孩子：“好，我們一起堆，把你爸爸也喊過來。”

林森立馬跑到羨魚身邊，伸出胳膊拽著他：“爸爸！陪我們一起堆雪人。”

羨魚默默地被他拉過去，看著林淵正在一點點地修飾著雪人的形狀。

他把提前準備好的工具打開：“魚魚的眼睛很漂亮，森森把那個最大的黑色扣子拿出來。”

“森森找到了！”林森的個子太矮，夠不著上麵，被林淵抱著才把扣子按在雪人的臉上。

“還有紅色胡蘿卜。”林淵伸手遞給他。

“我要給雪人爸爸戴上圍巾！”

“還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