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炫耀了一下:“如果你們老師現在還醒著,這點小垃圾,我一定會收拾。”
學生們聽起來覺得有點怪怪的,看林上將那個模樣,就像是成年的雄獅在雌性麵前炫耀自己強壯的胸肌。
“我們要開始坐過山車了。”林淵用調侃地語氣說道,雙手操作麵前的按鈕,衝著後麵補了一句,“兒子,照顧好你爸!”
林淵完全沒注意這遲來的父愛,一張臉神色沉重,抿著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新順手抱著傅白的腰,給人帶到懷裡,一同坐到了親子座位上。
林森是個小孩子,體形嬌小,坐在羨魚的懷裡,座位看起來剛好合適。
但是蘇新和傅白都是成年的alpha,兩個人坐在一起就顯得很擠了。
“座位沒了,你將就湊合一下。”蘇新在他耳邊解釋,手指摸著他的腰,扣著安全帶。
傅白大大咧咧:“行。”
對方那麼矯情的人都不在意,如果自己再囉囉嗦嗦,顯得不給兄弟麵子。
蘇新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哢嚓”一聲,安全帶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林淵閉上眼睛,將自己沉入到機甲的精神網,之前猛烈的攻擊讓他的匹配值下降到80%,現在重新強行回升隻會消耗體力,乾脆直接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他的手指一緊,壓著聲音說:“後麵可能會出現多次緊急躍遷,有的人精神網承受不住會有腦震蕩,我給你們想好了辦法。”
眾學生還以為他有什麼高見。
“現在立馬磕一顆睡眠藥,祝各位旅途愉快。”
這種幽默的方式並沒有安慰好乘客的情緒,反而加深了他們的恐懼。
話音剛落。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對麵已經開始打了招呼,“識相點,趕緊投降。”
那五十輛機甲估計是在走先禮後兵的套路,在通訊音斷後,就毫不客氣一同開啟了五十發導彈。
林淵這邊的機甲,在進入黑洞後,很不幸地撞上了隕石帶,導致防禦係統卡殼。
這要是硬生生挨上一擊,大家都要玩。
他迅速操控著發動機,逃進隕石帶作為掩護,一般來說導彈都會有定位係統,不撞擊到目標不罷休。
林淵隻好利用著附近的小型隕石,s型走位騷操作,不斷地跳躍,讓那些導彈無法精準定位,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來不及轉換方向,不幸地撞擊隕石。
這種駕駛技術可害苦了上麵的乘客。
尤其是那對雙胞胎的表現最為嚴重,之前吃的檸檬鳳爪和快樂肥宅水全吐了出來,現在已經開始吐胃酸。
“林……林上將,要不然咱們還是投降吧……”
“我也快不行了……”
林淵透過精神網,看著那五十輛小機甲跟狗皮膏藥似的,他還不放在眼裡,主要是那群星獸。
這純粹是在使用人海戰術,也不知道對方那夥星盜是怎樣想的,獸潮隻是緊緊跟隨著機甲,看起來跟著保鏢一樣,並沒有攻擊的打算。
“你要是覺得自己夠那群星獸塞牙縫,我們就開始投降。”
好吧,所有人都閉嘴了。
後麵的敵人再次請求通訊:“裡麵的人不要再做無所謂的抵抗了,快放下武器投降!”
對方叫囂著:“跪在地上喊我們一聲爺爺,說不定就大發慈悲饒你們不死!”
那邊放蕩不羈的笑聲,刺激到這群年輕氣盛的學生。
鐘飛開始破口大罵:“去你大爺的!老子等著你跪在地上給我舔/腳趾頭!”
一旦有人開了這個頭。
“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垃圾!有本事咱們單獨比精神力!”
“信不信老子一把卸了你們的機甲!”
“狗東西!也配讓我們喊你爺爺!”
“老子就算喝醉了!也能把你打趴下!”
……
就在對方準備開炮的瞬間,後方的隕石突然聚集在一起,橫掃一排機甲,五十多架機甲被不同程度地打開分散,人仰馬翻了一片。
聽著那邊的人員都在破口大罵。
眾人被這莫名其妙的景象驚呆了,隕石……成精了?
羨魚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活動一下肩膀,走到林淵的身邊,一巴掌打到他的頭上,有點不耐煩地說:“那麼爛的技術,滾!”
林淵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臥槽!
媳婦,你什麼時候醒了?
所有人都關注著外麵的戰況,根本就沒人記得最後一排的羨魚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林淵轉身回頭,隻見羨魚雙目緊閉,一腳踹到他身上:“五十輛機甲就讓你落荒而逃,你是不是有病!”
“唉……媳婦,疼疼!你輕點!”
林上將一副耙耳朵的模樣,那冷酷威嚴的男神形象就這樣在一瞬間崩塌了。
“愣著乾什麼?趁機卸了對方的精神網。”
眾人被這硬杠的氣勢給震驚了。
“你們幾個,啞巴了?”羨魚轉身,站在這群alpha學生麵前。
他們抬頭仰望著,這裡唯一的omega,卻比alpha還要囂張。
“繼續罵。”
那盛世淩人的氣勢,學生們甚至都出現幻覺,一把槍頂在他們頭上。
控製精神網是需要一定的距離範圍,控製數量越多,要求的距離則會越近。
兩方距離越來越近,學生們已經看到那些星獸張著血盆大口流哈喇子。
“老師,咱們沒防禦係統啊!”
“十發炮彈先抵擋一下吧!”
“掉頭!掉頭啊!”
已經沒有多餘的駕駛位。
羨魚隻好坐在林淵的腿上。
林淵從這個角度望去,羨魚下頜線弧度傲慢,麵上沒有一絲波瀾,眼睛一直是在閉著的,卻絲毫不影響麵前那雙操作按鈕的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主打的就是鄙視對手。
甚至還有閒工夫,氣定神閒地為眾人點了一首輕音樂安撫情緒。
在五十炮彈攻擊過來時,羨魚控製著周圍的力場,以壓倒性迫使這些粒子炮硬生生地180度掉回頭。
敵人嚇傻了,完全不能理解他們的定位係統出現了什麼毛病。
這這這……哪有炮彈自己打自己的?
這五十輛小機甲的駕駛員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大聲罵著開啟防禦攔截係統。
“臥槽?”
“發生了什麼?”
“我眼花了嗎?”
他們之前嚷嚷著掉頭,現在確實掉頭了,不過不是自家的機甲,反而是敵軍的炮彈。
就挺魔幻的。
這是怎麼做到的?
與此同時。
雙方已經隻有一線之隔。
那邊還沒有來得及開啟防禦,羨魚控製著精神網掃翻了對麵一片機甲,強行斷開機甲與駕駛員的精神網連接。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小機甲,是怎樣做到同時斷開五十個機甲的精神網。
這幫駕駛員被這股力量震撼到,心理上留下極大的創傷陰影,還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哀嚎一片。
這個時候,想重新連接精神網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那些炮彈就要攻擊過來。
那些反應快的人勉強拉著同伴強行連接,卻操作失誤地亂作一團,機甲做出各種搞笑的肢體動作。
對麵發來通訊請求,已經亮了白旗。
羨魚現在就是炸藥桶,誰惹他就立馬要炸,並沒有接受投降。
五十發炮彈分工明確,那些機甲就是個不動的死靶子,一個機甲挨上一發,而且位置刁鑽,專門攻擊發動機係統的位置。
有數半的機甲全部被一張強大的精神網掃蕩襲擊。
在這些機甲的駕駛員掉線時,立馬被那強大的精神網控製了主權,有些沒被震腦震蕩的駕駛員,試圖強行奪回主權,卻被那百分百的匹配度給震開。
這些機甲已經把炮口對準了自家的戰友,機甲上所有的武器庫全開,數百顆導彈和粒子炮同一時間發射,火山爆發似的在太空中裡掀起一股熱浪。
前方那些機甲,有了之前戰友爭取的時間,已經迅速做出了反應,與那些來襲的導彈相撞,粒子炮、導彈、隕石碎片、星獸全部攪和在一起,對衝的能量在真空中爆炸成一團白色的光球。
最後像是炸煙花一樣,裡麵的那些碎片向著四周發散而去。
羨魚睜開眼,解開安全帶,走到後排的座位,把林森抱在了懷裡,孩子的適應能力比那群學生要好很多。
這讓他感覺到有點奇怪,想起最開始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兩人在荒星落難時,孩子的抵抗力一直就挺強的。
“爸爸,我看到你之前一直閉著眼睛開機甲,不會看不到路嗎?”
林森好奇地問著,他坐在後排通過鏡像觀看,羨魚的眼睛從來沒有睜開過。
那群學生隻顧得驚叫,哪顧得了那麼多。
林淵是距離他最近的人,全程觀看完媳婦的裝逼過程。
“第六感?”
他試探著問道,這是自己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想法。
羨魚完美地維持“你還沒那麼傻逼”的表情。
學生們經曆了過山車和驚悚電梯,已經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互相扶持著從座椅上走了下來。
“那群星獸是怎麼回事?”
“幻覺。”
alpha向來追求的都是強者,他們的老師是一位omega,這更是最讓人佩服的地方。
“哦……我明白了。”鐘飛這個大聰明說,“美人魚利用歌聲迷惑過往的船隻,是這個意思吧!”
傅白問:“老師,你也是異能者嗎?”
也有人反駁道:“老師可以駕馭ss級的星獸當寵物,也可能是馭獸。”
羨魚:“都不是。”
“那是什麼?”
“不記得了。”
童年跟在他的右邊:“老師,精神網可以攔截炮彈嗎?為什麼那些炮彈被攔截了下來?”
“不能。”羨魚坦誠地回,“精神網隻能連接機甲。”
精神網是控製連接機甲的,在這個星際時代,機甲作戰是主要武器,精神力的高低決定了作戰能力的強弱。
“那老師之前是怎樣控製隕石和炮彈的?”
“對啊!老師,你快點告訴我們,那可太他媽的帥了!”
“我也想學!”
“還有我!”
這群人把林淵擠在最後麵,這讓他很不滿:“一個個整天在這瞎想什麼,等學會了開機甲,再來學這些。”
他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讓兩人肩並肩走在一起。
“對!讓師公和老師走一起!”
“來,大家讓開一條路。”
“說你呢,咋那麼沒眼色,於圓。”
羨魚腳步一頓,回頭望著鐘飛:“什麼師公?”
鐘飛撓頭,沒心沒肺地笑著說:“老師的老公,不就是我們師公嗎?”
他看著羨魚的臉色越來越黑,聲音也越來越小:“那……那要不然……師娘?”
好了。
這會兒換林上將臉黑了。
他上去先對鐘飛的屁股上來踹一腳:“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羨魚瞪他一眼:“我的學生用不著你來管。”
三個人,演繹出了食物鏈的關係。
“老師,那我們應該喊林上將什麼?”
羨魚冷冷地說:“我們離婚了,什麼都不用喊。”
林淵心想完了。
自己和沈尋聯合起來騙他。
羨魚現在是在氣頭上。
“離婚是什麼意思?”林森拽著路德的胳膊問,“是什麼梨子?甜嗎?”
路德尷尬地笑著,糊弄地說:“就是一種梨子,不甜不好吃。”
林森:“哦,那森森不喜歡。”
林淵第一時間承認錯誤:“媳婦,我不是和沈尋故意欺騙你的。”
羨魚現在沒心情和林淵說話:“你給我滾!”
今天的瓜是一茬接著一茬,瓜田裡的猹都吃不完這些瓜。
學生們都很有眼色地閉上嘴,儘管此時很想八卦這一家三口,也不敢在這個是非之地多說一句話。
現在的機甲損壞,通訊設備和外界失聯,燃料和發動機已經不足以支持回到白晝駐地。
他們隻能落腳在最近的星球,現在正值冬季,荒原上白雪茫茫,眾人凍得瑟瑟發抖。
機甲的倉庫裡有著幾輛閒置的越野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設定好路線,開啟自動駕駛模式。
他們現在需要進城尋找補給,距離最近的卡羅市還要一個小時。
林淵脫掉自己的風衣,不顧羨魚那雙警告的眼神,直接披在身上。
他強行攬過羨魚的肩膀,認真地說:“這裡氣候太冷,你小心彆凍感冒了。”
“拿走。”
“彆鬨。”
“我說了讓你拿走。”
兩個人坐的近,羨魚可以感覺到林淵身上的那股熾熱,alpha的體溫普遍比omega要高。
林淵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你彆逼我在所有的人麵前吻你。”
羨魚:“……”
他能相信林淵可以不要臉地乾出這種事。
林淵這個人沒有使用香水的習慣,衣服上隻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薄荷味的清香。
羨魚聞得挺舒服,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緒慢慢安靜下來,於是也沒有阻止。
荒野上的路比較顛簸,羨魚身上披著的衣服總是會滑下來。
林淵湊過去把最上麵的那顆扣子扣好,看著羨魚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車內的光線比較暗,隻有車窗外透過來的月光,灑在臉上安靜柔和。
他怕羨魚這樣睡得不舒服,伸過胳膊把人攔在懷裡,把頭輕輕地偏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這番動作很小心謹慎,心裡確定羨魚一定是睡著了,不然早就給自己一巴掌。
他看著羨魚額頭前淩亂的碎發,垂在了眼睛上麵,伸出手小心地給捋了捋。
指腹擦過眼尾時。
羨魚的眉頭皺了一下,嚇得林淵不敢再動,就連呼吸也立馬屏住了。
片刻過後。
他見羨魚沒有動靜,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兩個人的座位靠後比較隱蔽,再加上這群人這兩天過度勞累,都在閉目養神。
天時地利人和。
不乾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素了好多天。
林淵低著頭,緩緩靠過去,嘴巴輕輕覆蓋到了羨魚的嘴角。
他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就像小時候帶著傅一舟去養殖場偷蜂蜜時一樣,偷的過程是非常刺激的,蜂蜜也是非常甜的。
魚魚的嘴巴和蜂蜜一樣甜。
偷蜂蜜時需要謹記不能太過貪心,偷一點蜂蜜,蜜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和這種小偷計較,畢竟自己的蜂巢家大業大,就當施舍給小偷了。
但是如果這個小偷貪婪無厭,把整個蜂巢都給端了,那就彆怪蜜蜂不近人情,死活也要追著這個小偷咬出滿身包。
林上將這個小偷謹記這條規則,淺淺地品嘗屬於自己的蜂蜜,不敢太過得寸進尺,怕被醒來的蜜蜂咬死。
突然,車子顛簸。
羨魚睜開眼睛。
“砰”!
他迎麵對著林淵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
林淵自知理虧,不敢還手,也不敢頂嘴,嘴裡發出著哀叫。
這動靜驚醒了所有人。
羨魚緊緊盯著他:“你剛才都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