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林淵不敢對視著他的眼神，再看下去，那妻管嚴的基因就壓不住了，低著頭說道：“我……沒騙你！”
羨魚把他按在牆上，使勁打了幾拳：“你說不說！”
“行了行了，彆打了。”林淵不敢還手，又不想白白挨揍，趕緊逃脫躲到了一邊，“你就算用希爾文的性命威脅傅文州，他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提供物資，那群財閥不會在意第十星係這個鬼地方。”
“傅氏的家主和傅氏所有的核心高層全部在繼承號，傅文州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白晝就會炸了繼承號。”
羨魚還以為之前的安排那麼順利是因為運氣好，沒想到自己是借了林淵的勢。
“你做那麼多，那你自己呢？”他握緊拳頭，一拳呼了過去。
林淵閉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我隻想讓你好好的。”
“算了。”羨魚咬著牙，最終在距離一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魚魚，你心疼我？”
“打你浪費體力和時間。”
“哦。”
羨魚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麵沉似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個傻逼？”
“那能怎麼辦？”林淵深深看了他一眼，聳了下肩膀，兩手一攤，語氣故作輕鬆，“讓你遇上了這種老公，你就認了吧。”
羨魚是個很有涵養的人，一般情況下不愛爆粗口，今天算是被林淵打破了修養。
“認個屁！誰會喜歡上一個傻逼？！”
林淵的腦回路就沒正常過：“那你沒否認，是承認了我這合法身份了嗎？”
羨魚從來沒見過那麼傻的人。
狗屁宇宙無敵第一大帥比。
應該是宇宙無敵第一大傻蛋！
“誰承認了！？你哪隻耳朵聽到了！？你這個混蛋！我他媽的快討厭死你了！”
羨魚感覺喘不動氣，緊握的雙手爆出了青筋，喉嚨漸漸發乾，嘴角抽搐了幾下，眼眶泛起微紅。
林淵任他對自己拳打腳踢：“對對對！我的錯！”
他看著羨魚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哭。
應該不會吧，自己還沒見過羨魚哭。
林淵趕緊用哄小朋友語氣，握著他的手說：“行了，你彆生氣了，都怪我自己手賤，非要去摘那葡萄，我是個倒黴鬼運氣不太好。”
“你看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說不定能多活幾天，來……笑一個，我們家魚魚笑起來特彆好看。”
羨魚現在哪裡還笑得出來：“你在說什麼屁話！我不會讓你死的！”
“對對對！我家魚魚最厲害！一定不會讓我死的。”
林淵從後麵抱著他，可惜防護服太笨重，兩個人都像白色大鐵桶，姿勢很彆扭。
羨魚捂著自己的胸口，防護服悶得讓自己透不過氣。
那一瞬間。
很多複雜情緒像是像滾燙的開水一樣，壓抑、後悔、期待、糾結……亂七八糟地煮在一起，最後終於不受控製地沸騰起來。
他喉嚨哽咽，抬起頭來，那些滾燙的眼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唉。
怎麼突然就哭了。
林淵沒有哄omega的經驗，手忙腳亂地想擦眼淚，可是有著防護服上的玻璃阻隔：“唉……你彆哭啊，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傻逼。”羨魚突然又不哭了，被這蠢樣給逗笑了。
林淵一直糾結著一個問題，怕到時候自己真的死了還不知道：“魚魚，你剛才為什麼哭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羨魚現在的臉有點發燙，下意識地撇過頭，假裝看著窗戶外麵。
他剛才情緒沒控製住，腦子發熱就產生了衝動，一向冷靜克製的人頭一次做荒唐事，事後就開始心不在焉。
林淵再這樣赤裸裸地問出來，讓羨魚的情緒再次被激化，轉過頭凶巴巴地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啊？”林淵被他這突然炸毛的樣子嚇到了，感覺自己被一隻貓狠狠撓了一下，立馬低頭認錯，“對！是我眼瞎！我看錯了！”
“我說你是個傻子，你還不信。”
羨魚覺得如果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憑林淵這個腦子，可能到死都猜不透自己在想什麼。
“對。”林淵趕緊點頭，生怕羨魚再給自己一巴掌，“我是個傻子。”
羨魚狠狠瞪一眼，俯在耳邊低聲說道：“你彆逼我說那四個字！”
林淵跟個呆頭鵝一樣，懵懵懂懂地點著頭：“好，我不逼你，你彆說了。”
他甚至還自作聰明，很貼心地替羨魚說出那句話：“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說那四個字‘你給我滾’，對吧！”
羨魚：“……”
這就搞不懂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氣人的傻逼？！
他握緊拳頭，克製著心中的怒火，看著林淵那傻笑的模樣，一拳打向旁邊的玻璃。
“砰”！
防彈的玻璃立馬爬上了蜘蛛網。
林淵看得目瞪口呆，怎麼魚魚現在越來越暴力，還好剛才這一拳沒打到自己身上。
媳婦又生氣了。
他還找不到原因。
【扶桑，你快來幫我看看，他這是怎麼回事？】
扶桑歎一口氣，縱觀人類的戀愛經曆，像林淵這種的也是朵奇葩，還盛開得格外突出：【將軍，你難道看不出來，夫人是想和你表白嗎？】
林淵震驚地問：【什麼！？】
扶桑：【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想說‘我喜歡你”。】
林淵：“……”
啊啊啊啊啊啊！！！
什麼！什麼！
【扶桑！！！你從來都沒靠譜過！你這次是不是又在糊弄我！？】
扶桑把自己的數據調了出來：【我檢測到夫人的心跳波動，以及他身體裡分泌的多巴胺。】
【我可以說謊，但是數據不會，這些跡象表明，他喜歡你。】
林淵站在穿著防護服，激動得胸悶氣短，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現在的肢體動作就要和“範進中舉”一模一樣。
路邊的狗都要知道羨魚喜歡他這件事情。
羨魚現在靠著座位閉目養神，安慰自己不要和一個傻子計較。
“魚魚……”林淵小心翼翼地推了他一下，“我剛才開玩笑的。”
羨魚掀起眼皮，斜視他一眼，然後再合上眼皮，依舊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林淵笑嘻嘻地湊過去，整個人都快黏在他身上：“魚魚，我想聽你說那四個字。”
羨魚雙手環胸，轉過身來，麵色平靜：“行啊。”
林淵激動地點頭：“快說快說。”
羨魚輕笑一聲：“瑪卡巴卡。”
我喜歡你。
做你的白日夢吧！
你這個傻逼就隻配聽瑪卡巴卡！
林淵：“……”
不是！
說好的“我喜歡你”呢。
這不對啊。
“魚魚，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
這短短一分鐘之內，林淵的心情坐了好幾趟過山車了，他把氣撒在人工智能身上：【扶桑！這又是怎麼回事！？】
扶桑無辜躺槍，還要安穩他的情緒：【將軍，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之前亂說話，錯過了夫人的表白。】
林淵捶胸頓足，又喜又惱怒。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自己果然是個傻逼。
過了一會兒。
羨魚突然用力把他拉扯過來，慣性讓林淵的臉，貼著防護服上麵的透明玻璃麵罩，兩個人隔著玻璃接吻。
“林淵，我喜歡你。”
嚴格來說，這個吻敷衍潦草，一點都沒有肉/體上的碰撞激情。
林淵卻感覺自己的腦子缺氧，甚至出現了幻覺，不斷地炸著煙花，全都是粉色的炮彈，炸得連自己的心跳都開始不正常，從未有過那麼快的頻率。
“那個……不太好意思。”有人站在門口，左右為難，沒想到自己剛來就碰到兩個人接吻在一起的場麵。
蘭登市長覺得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這些小年輕太會玩了。
林淵：“……”
他還沒有從羨魚的表白中回過神。
那煙花還在繼續炸。
羨魚紅著臉，把林淵推開：“有事？”
蘭登：“羨長官，我見過你小時候，但是你可能不記得我了。”
羨魚一點也想不起來這個人：“你是誰？”
蘭登：“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我覺得這場病毒應該是重啟研究出來的，我之前在那裡見過的。”
“我們或許還可以找到抗體，他們並不是一個邪惡的組織，應該會出手幫助。”
林淵：“蘭登市長，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第十星係的混亂，其中有一半都是重啟在裡麵攪渾水，星盜向重啟提供人體，供他們研究人類基因，財閥和聯盟政府對第十星係置之不理，並對真相進行掩蓋，還從其中抽取高額利潤。”
羨魚：“我相信市長說的話，如果這場病毒和重啟有關，那他們隻會製造，不會散播，還有重啟絕對不會用活人做實驗。”
蘭登點點頭：“對，他們隻沉迷於製造，我想這次的病毒泄露應該是星盜偷了他們實驗室的樣本，想製造病毒危機發財。”
“活人實驗是存在的，第十星係的那些人販子就是打著重啟的幌子無賴陷害，重啟用的人體都是身患絕症的將死之人。”
“基因序列注射到實驗體身上，如果成功的話，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物種，能做到尋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比如跨越空間維度，去往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隻有一個空間，它延續至今，一直都還有更加神秘的文明存在。
如果按照古地球時期的二維空間觀念來看，那基因序列就能做到三維空間、四維空間……或者更加高級的文明生物。
通俗點就是老子要當神了。
林淵這個傻逼在那裡慶幸道：“魚魚，還好你最後離開了那個地方，不然我上哪去找媳婦。”
果然戀愛腦不適合搞事業，林淵這種人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當了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