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意傳遞過來,沈偏宜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跳。
但他隻是看了他兩眼,垂下眼睛,乖乖的沒有動。
許霆山顯然是沒有他這種覺悟。
離近了看,少年依舊找不出一絲瑕疵,膚如凝脂,烏發似瀑。
眼睛看著你的時候,不同於平日的冷淡,那一絲驚詫就像透露出柔軟信號的引子。
又水又潤,純潔無暇。
可惜沒兩秒就垂下去了。
他的眉眼十分好看,許霆山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多讀幾句書,滿腔的情緒奔湧在即,卻不知如何表達。
垂下眼睛就顯得冷淡了,仿佛冰塑的神明。
無論做出什麼,他都不會想你投去一點目光。
但是手下的觸感又是熱的。
外麵有人走過來,一間一間地敲門。
“誰啊!”
有客人嗬斥。
是一個粗獷的男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偏宜的脖子有些酸疼,不自然地動一動。
許霆山以為他害怕,將捂嘴的手轉而去環住他的腰。
整個將沈偏宜虛虛抱住。
兩個人的距離也就真的成為了呼吸可聞。
“?”
沈偏宜不能明白這個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熱氣蒸騰,他的皮膚沁出薄薄的粉色,唇微抿,似糜爛的桃花。
許霆山很想吻上去,就在這裡,不管不顧。
終於,那個人敲響這間隔間,許霆山驟然回神。
沈偏宜和許霆山對視。
男人的肌肉繃緊,整個人像一根蓄勢待發的弓弦。
那人又敲了一聲,這回就要急促很多。
“誰啊。”沈偏宜冷聲道。
外麵的人停頓片刻,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找了一圈,人沒找到,挨了不少罵,來這的人非富即貴,他也隻好悻悻離開。
“他走了。”
“再等一會,怕回馬槍。”
“……”
手掌的熱度傳到腰部,不同於體溫的涼。
他不舒服地挺腰:“你……”可以放手了。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就感覺那人一雙大手緊緊箍住了自己的腰,兩人真正的貼在一起。
“彆亂動。”
若沈偏宜是個懂一點的人,就該知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然是憋的不行了,一點火星子就能炸。
事實上許霆山也確實是忍到不行,溫香軟玉在懷,他忽然摸清了自己模糊不清的感情。
誰能想到呢?
不過區區幾麵。
他前半生沒碰過情愛,一碰便是這月與山雪做成的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可以了嗎?”
許霆山清清嗓子:“嗯。”
沈偏宜開門出去,摸一摸後腰。
“你來這乾嘛。”許霆山站在他身邊洗手,水流過手掌,那股熱意更加明顯。
沈偏宜疑惑地看他:來這乾嘛?來這寫作業嗎?
“……”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尷尬了。
許霆山擦乾淨水珠,將額前的碎發撩起來:
“你一個人?”
沈偏宜搖頭,準備出去。
衛生間的人走光了,最後那個人還看了他們好幾眼,畢竟兩個長相氣質絕佳的人,又同時從隔間裡麵出來,還衣衫不整。
看起來比較嬌的那個人還在揉腰。
柳眼桃腮,媚氣天成。
他吹了個口哨,貼心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