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一起來參加選拔的沿華學生一樣,開始也因為沈偏宜的長相氣質,認為他是一個需要憐惜的弱者,經過無數次打擊之後,才會發現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神。
跟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朱成忐忑一會,還沒有等到答案,愧疚感更濃了:“這個一時半會兒算不出來也沒什麼,沈同學你拿著吧,回宿舍慢慢用紙算。”
沿華的另外幾個人聽見動靜,圍過來。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全部不約而同看向朱成。
朱成讀不懂他們的目光,撓頭,怎麼有點憐憫?不應該擔心沈偏宜嗎?
難不成他們關係不好?果然,優秀的人總是孤獨的,要不把沈偏宜轉到他們學校來吧!
隨玉就是心算出來的。
不過也是,沈同學才大一呢,怎麼能跟隨玉大神比。
“不是。”
聽見沈偏宜的回答,朱成抬頭:什麼?什麼不是?
“同學你把題目抄錯了,如果不抄錯的話,答案應該是……”沈偏宜接過他的筆,在紙上寫出一長串的數字,然後把題目中的某一個數據刪掉:“不出意外的話,你數據抄錯了一個小數點。”
???
朱成把題目重新讀了一遍。
“按你的題目,這題算不出來。”
朱成反應一會,吞口水,繼續問:“你怎麼知道的……還改過來了……”
沈偏宜看向他,那雙眼睛如細雨洗刷過的春日湖麵:“反推。”
“???”朱成有點懷疑人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憤怒還是尷尬,麵色幾變,把紙收好:“那個,謝謝沈同學了,沈同學早點休息吧,明天見哈哈哈哈。”他又像來的那樣兔子一樣跑了。
沈偏宜收回視線,看著手指中的筆,這人好像忘拿了。
看來陵大的學生會有點毛躁。
目睹全過程的沿華學生,默默憐憫第一次被神震驚到的人。
“給我吧,明天早上還他就好了。”
“嗯”
“那道題的難度絕不是一個普通習題。”戚子城走在旁邊,想要提醒沈偏宜,他已經被陵大的同學盯上了。
“嗯?”沈偏宜歪頭。
他們最害怕沈偏宜歪頭了,這個動作充滿對他們深深的打擊。
戚子城又突然詞窮:盯上就盯上吧,誰讓他是沈偏宜呢?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笑話。”張戈梓老神來載地感歎。
沈偏宜跟周硯知住一個宿舍。
“你過年那幾天不在晏城?”
沈偏宜收拾好東西:“嗯。”
兩人都擺好書本和複習資料。
這還是周硯知知道那個秘密之後和沈偏宜的第一次見麵,沈偏宜是沈家人,還是那個傳說中“平平無奇”的沈家三少爺。
雖然在眼高於頂的世家公子眼裡,沈家不算什麼,但他依舊感到新奇,就好像和親密的人,有了共同秘密一樣,他沒有選擇和沈偏宜捅破,也不知道懷了什麼心思。
就當作不知道。
周硯知過年的時候,在自家小洋樓二樓陽台看雪,樓下熱熱鬨鬨的,隻有他一個人不在場。
伸手,雪花落到手裡,那是周硯知第一次認真看雪,六瓣雪花慢慢在手裡融化,他突然有點相見沈偏宜。
於是生平第一次衝動,從家裡跑出去,去沈府找沈偏宜,卻被告知他不在。
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周硯知哭笑不得:他在做什麼呢。
他回神,看見沈偏宜在專心看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一絲悲涼。
又有一絲安慰。
沈偏宜可能永遠不會回應人,但是他也不會回應任何人。
他是天上清冷的月,不被任何人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