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濯錦古江頭,飛景還如許”……(1 / 2)

唯一所屬 傾澍 5362 字 10個月前

海邊,微風襲過,夾雜著海水的味道,海浪輕拍著礁石。看海,是溫爾瓷從小到大的習慣,小時候被作業煩到炸毛,就會搬個小板凳,坐在這海邊,有一次板凳忘記帶回去,被海浪卷進了海中。

倒黴,黴運真發達。

民宿距離海邊很近,站在落地窗前,恰好可以看到大海,海浪聲不時迎入耳畔,海鷗海上徘徊飛,一覽無餘。

許知景將行李箱放好,站在床邊,摘下手腕上的銀色手表,扔到床上。

揉了揉眉心,隨後從褲兜裡拿出來撿的二十塊錢,塞到了抽屜裡,躺到了床上。

剛躺下沒多久,一陣敲門聲響起,“景爺,你收拾好了嗎?”

他耐著性子,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但還是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海邊,溫爾瓷赤腳走在沙灘上,留下了一串腳印,一陣浪花湧過,腳印湮沒於細沙中。海風輕拂,吹動了她的裙擺,露出纖細的小腿,白色紗布顯得格外不稱,簡單的丸子頭,有些許發絲隨意散落,在海風的吹拂下往後揚起,陽光下,白色裙缺,泛著絲絲柔光。

如果沒和她打過交道,倒是會有極大可能被她的外表迷惑。

林枝臨時接了個電話,直接打車走了。

許知景被兄弟纏著來海邊玩,隻能耐著性子,來到海邊時,看到那一抹身影,眼神不由自主的停留了一會兒。

沈胤捂嘴偷笑,不知好歹的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敲了一下他的後背,“景爺,有感覺就跟人家要微信啊,用你的魅力征服她!”

許知景瞟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關你屁事。”

……

“要玩就玩,不玩回去”不耐煩的話從許知景口中滾出。

沈胤見狀不敢再說話,當初臨祈一中有一句話被瘋傳,景爺一發火,單挑打老虎。

雖然是無稽之談,但許知景的脾氣確實不好。

溫爾瓷聽到說話聲,微微一頓,雙手捧著一堆貝殼,朝這邊走來,細長的手指上還沾了少許沙粒。

許是捧得有點多,有一個貝殼從手心掉落,許知景微蹙眉,走到她身邊撿了起來,剛想放回她手裡,就聽見她說了一句“送你了。”

許知景抬了抬唇,剛準備說聲謝謝,卻被她的一句話堵住。

“爸爸賞你的!”

海風吹過,氛圍一下子變得肅冷,沈胤等人直接愣在原地,紛紛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許知景往前挪了一小步,距離拉近,氣氛更加冷卻,就在溫爾瓷以為眼前這位爺要拿她開刀時,卻聽見他破天荒的說了一句“謝謝”。

身後的沈胤忍不住哭笑出聲,“哈哈我靠,景爺真懂禮貌。”

隨後許知景轉身離開,隻留下原地石化的溫爾瓷。

這家夥是會分身嗎?

在地鐵上還一臉高高在上的讓她求他

這會兒……謝謝?

民宿頂樓是一家餐廳,四周都是落地窗,海景儘收眼底,可以前來用餐,也可以自行網上下單,做好餐後會送到每層的自動出餐口,然後送到房間,放暑假在家的溫爾瓷理所當然給廚師明叔當起了免費勞動力。

許知景從海邊回去之後便躺下睡了,點餐還是沈胤替點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光透過窗紗滲透進房間,聽到門鈴聲,忍不住皺眉,撐著身子坐起來,掃了一眼時間,起身開門。

溫爾瓷換下了海邊的那襲白裙,短衣短褲穿在她身上,不免顯得有些空,褲腿兩個她都能塞下,膝蓋處隻貼了一個創可貼。

回想到海邊的那一幕,他還以為她同他一樣來這旅遊,結果現在推著餐車站在他麵前,許知景微微眯了眯眼,繾倦的側靠著門框,“你在這打工?”

“免費勞動力,你點的泰式紅咖喱海鮮炒飯?”

溫爾瓷拿起推車上的點餐單核對著,其實許知景並不知道沈胤給他點的什麼,隻是敷衍的點了一下頭。

“這裡是我家,我從小在民宿裡長大”

溫爾瓷將推車推進了房間,邊擺放著餐品和餐具邊說著。

“那個……”

“嗯?”許知景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涼水入喉,喉結上下滑動。

“海邊的事情……對不起啊”

許知景輕勾了一下嘴角,晃了晃手中的一次性紙杯,低眸看著手,“怎麼?那會兒不還自稱是我爸嗎?這會兒就對不起了?”

“誰讓你白天賭我話的,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人不大,理倒是不小。

“那這會兒,怎麼想起來道歉了,良心發現?”他將一次性紙杯放到桌子上,雖然無聲,但溫爾瓷心還是咯噔一下。

“我是看在你給我創口貼的份上才來道歉的,你不心領就算了。”

溫爾瓷沒看他臉色,徑直推著推車往外走去,就當她手碰到門把手那一刻,身後傳來拉凳子聲和那句“我心領了”

窗外的海浪聲輕傳入耳,不禁惹得一陣癢,關上門那一刻,她抬眸掃了一眼房間號。

315…

夜幕徹底降臨,星星不知所向,打開窗,閉上雙眼,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遠海捕魚船舶駛過的聲音。

許知景站在落地窗前,外麵沙灘上雖隔幾米便有一盞風力發電海灘照明燈,但還是與室裡的暖光形成了強烈的光差。

落地窗上浮現著許知景的身影,修長的身高,站在落地窗前顯得格外顯眼,九分長褲被黑色短褲替代,不免顯得有些孤寂。

沈胤那一夥人相約去逛街,還沒有回來。許知景向來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所以沈胤不用問也知道他一定會回絕,索性直接給他提前訂好了晚餐。

畢竟許家大少爺能答應陪他們出來旅遊,便是賞臉了,總不能再虧待了人家。

他補了一下午覺,現在還絲毫未感覺到困意。

走進淋浴間,目光停留在那一扇貝殼上,仔細看,貝殼上還沾了少許沙粒,許知景拿起貝殼,放進洗手池裡小心衝洗著,衝洗後,還不忘用衛生紙吸乾水分。

手指細撫,細膩滑感襲來,沒有絲毫瑕疵,在燈光的照射下,中間的部分還泛著點點光輝,白色打底,漸變淺色係。

……

溫爾瓷洗完澡,換上了睡衣,正站在窗前擦著頭發,卻望見不遠處海邊礁石上坐著一個人,身影有些熟悉。

許知景望著海出了神。

“怎麼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