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像是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有些吃驚的望著他,看著眼前小姑娘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他微微向前彎腰。
“不醜,真的”
“你騙人,你明明嫌棄它醜。”
他睫毛彎著,清冷感消散,“我怎麼騙你了?不醜,真的,如果讓我來,肯定沒你做的好看”
他微彎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溫爾瓷感覺他挺像那種。。。哄騙小孩的。
“真的?”
他往後撤了撤身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溫爾瓷無奈的抿了抿嘴唇,“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被她這麼一折騰,許知景感覺怨氣消失了不少,渾身輕鬆了許多,轉眸望著被自己隨意扔在床上的白色襯衫,重新拎起來疊好放進行李箱。
月亮藏匿於深幕中,片刻後重現,月色朦朧照進房間,風時不時撩撥著紗簾,往事總會在黑夜中浮現,許知景翻看著往日的就診記錄,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對他而言,良藥彼時並不存在。
房間裡沒有開燈,手機屏幕光的強度足以壓過月光,分不清他到底含著什麼情緒,隻能聽見他時而緩時而急的呼吸聲,畫麵調整到最後一次就診報告,已是一年前。
他的眸色蒙上一層陰影,手指摁下,整個房間隻剩下月色。
將手機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瞥見櫃上的一小塊凸起,他微微鬆了眉。
許知景一向沒有同任何人告彆的習慣,當溫爾瓷打開315號房間門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被打掃過,變得整潔,唯一不變的是被風吹擺著的簾。
他來過,卻沒留下任何痕跡。
晌午,溫爾瓷替母親段蕊照看店時,意外發現了台麵上的一小摞便利貼,平時都是段蕊用來記顧客需求的,她瞳孔一縮,將那張便利貼撕了下來。
字跡飛揚卻不失力度,一撇一捺皆有力,勾角處遒文壯節,上麵擺著兩個字:謝謝。
段蕊清點完床被後,從儲被間走了出來,瞧見溫爾瓷一直在看便利貼,“這是一個男孩子留下的,我還納悶他為什麼要寫這兩個字。”
她緩過神來,眼睛還是注意著便利貼,手指輕擦過,字跡沒有變臟,“一個男生?”
她將便利貼放下,拿起旁邊的黑筆,速乾,行吧。
“和他一起的還有一群男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315號房間的。”
耳畔邊傳來段蕊的回應聲,她的手微微一顫抖,不由自主將便利貼和許知景聯係在一起。
……
每逢夏天,因為臨海,民宿的生意異常火爆,海邊更是暫屬於他的那個315號房間,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住客,但從他離開之後,她再也沒有進過那個房間。
燥熱夏季伴隨著蟬鳴聲,烈日驕陽,舞蹈室裡,一陣陣樂聲衝擊著耳畔,帶給人一種愉悅自信感,相稱儘興。
打開音箱,節奏響起,《Poker Face》:
“Mum mum mum mah
Mum mum mum mah
Mum mum mum mah
Mum mum mum mah
Mum mum mum mah
I wanna hold em\' like they do in Texas plays
Fold em\' let em\' hit me raise it baby stay with me
……”
曲終,其他學員紛紛離開,舞蹈室裡隻剩下溫爾瓷一人,整牆落地鏡前,她不停播放著剛才的舞蹈視頻,補練著不熟練的動作。
她是smile街舞工作室最早的一批學員,對街舞更是內心熾熱。
林枝推開房門,手裡拎著兩杯拿鐵,將其中一杯三分糖的遞給了她。
“姐妹,我要是個男生,我一定為你癡狂。”
溫爾瓷關掉音樂,彆過視線,不明情緒地瞄了她一眼,隨後接過拿鐵。
喝了一口後,將拿鐵放到窗邊,將視頻重新調整到二分五十六秒,重複播放著一小連串動作,又對著鏡子練習了幾遍後才舍得離開。
今天她沒有舞蹈課,出現在這,全憑她的舞蹈老師出去旅遊,特意準予她給其它低級學員上一節課。
“瓷瓷,你這麼喜歡跳舞,為什麼不參加藝考?”
溫爾瓷頓住,理著衣擺往工作室外走去,“跳舞隻不過是業餘愛好。”
jazz一直是她非常拿手的,每逢表演,她不是第一出場就是壓軸出場,無非是為了帶動全場氣氛。
有時為了進一步帶動全場,甚至還會附加地板舞的單手倒立動作。
高一下學期填寫分科表時,不少同學期待著她勾選藝考,結果隻見她輕提筆,不加思索,在理科後邊打了一個勾號。
“瓷瓷,把你的舞蹈視頻發我一下唄。”
林枝看到溫爾瓷在台上綻放光芒的時候,無數次動過學舞的念頭,但都被現實勸退,事實證明她不適合舞蹈,還是動漫適合她。
“發你了。”
林枝落後她兩步,看著溫爾瓷發過來的視頻,隨手分享到了朋友圈,配字。
“溺亡瓷姐的舞姿 花癡.emo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