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胤剛和江隉打完語音通話,音量被調到最大,音樂聲引來了許知景的白眼。
許知景正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淺棕色抱枕,尋了個舒服姿勢打遊戲。
“不得不說,那小姑娘跳起舞來真是帥氣。”他戳了戳許知景的胳膊。
“哪個小姑娘?”許知景的眼神絲毫沒有離開手機屏幕。
“溫爾瓷啊”說完還不忘把視頻擺在他眼前,放給他看。
隻見視頻中最前方的女生,身穿黑色露/臍裝,腰線流利纖細,下身搭配闊腿褲,身材格外顯眼,手腕上圈著頭繩,頭發隨著甩動落到臉頰兩側,又被甩回去。
她的舞姿帶給人眼前一亮,身後跟著一群比較年幼的學員。
他不知道她會跳舞,也無權過問,畢竟兩人隻是見過幾麵。
他彆開視線,手指蜷了蜷,繼續打遊戲,言簡意賅,“視頻發我。”
除此以外,他沒再說任何話,但他的操作明顯更加粗暴,遊戲結束後,他輕點開沈胤轉發給他的視頻,她視頻中的穿衣風格與他印象中的格格不入。
少了一分乖巧,多了一分成熟。
溫爾瓷剛回到民宿,越過了正在辦理入住的客人,徑直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礦泉水,衣服微濕,頭發已經紮起,空調冷風拂來,惹她打了一個冷噤。
藍牙耳機裡還在不停的播放著音樂,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正播放到激昂部分,下一秒手機彈送出一則消息。
她抬腳上樓梯的動作一頓,二樓轉角處的樓梯間,她收到了一則好友申請。
音樂聲戛然而止,她摘下一個耳機,隨後點開消息,新的朋友界麵裡,新來了一則申請。
<戒申請加你為好友>
她懷著好奇,點進頭像,暗沉色的夜空下,一隻狼站在峭崖邊,仰著頭,略顯高貴,似乎在嚎叫,黯淡四周,眼睛迸發的綠色光令人毛骨悚然。
野心勃勃,王一般的氣質。
“現在搞推銷使用的頭像都這麼高大上了?”溫爾瓷放大瞧了一番,隨後重新戴上耳機,切換了一首歌,抬步繼續上樓。
鐘表上的分針轉過一段弧度,許知景靠在床頭,摁著眉心,看見申請無果,再一次點了申請。
再次瞧見他的申請時,溫爾瓷正坐在床尾擦拭濕發,她的指尖還存留著水,滑動屏幕兩次才打開手機。
點擊同意,屏幕彈窗,她擦了擦手,敲下幾個字。
自由雲:【不用給我推銷產品,我不買。】
看見消息發送成功,她又把微信刪了。
本心她不愛在推銷那留微信,但今天推銷情況特殊,是一個老太太拎著一個男孩,高溫下小男孩不停的抱怨,但老太太非說把這一頁本子集滿微信號才回家,無奈之下,她隻好把自己的微信留下。
許知景看到後懵了幾秒,什麼推銷產品?
戒:[?]
尾端跟著一個紅色感歎號。
敢情這是把他當成推銷員了?他難置信的翻看著自己的頭像網名,這哪裡像是推銷的?
……
好友申請再一次發來,不同的是申請頁麵的那個句號換成了Xu。
Xu,許
她靜靜坐在那,看著聊天框裡彈出來一條消息。
戒:【我是Xu】
自由雲:【許?】
戒:【是】
自由雲:【許知景?】
對方仿佛掉線一般,過了十分鐘才回複,溫爾瓷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心情,但她清晰感覺到自己燥熱不安的內心。
他沒有打字,而是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溫爾瓷在枕頭下摸索出耳機,確保耳機連接成功後,才點開語音,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他說了句“是我”,外麵的海浪聲澎湃不息,房間裡的門窗隔離了浪聲,鐘表聲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語氣令人難以捉摸,恍然間又像是嵌入憂愁善感,溫爾瓷猶豫一會兒,同樣發了一條語音,“你在乾嘛?”
許知景輕輕呼出一口氣,白煙徘旋上升,被風吹散,指尖還存留著煙草味,手機裡播放著她的聲音,風很靜,房間裡很空,她的話不停在房間裡回蕩。
他捏緊了煙,看著樓下的兒童樂園,晌午剛過,暖陽肆意揮霍,樂園變得空曠,回道:“抽煙”
他的背影略顯憔悴,寬大的襯衫穿在他身上,衣角縫印著花,黑玫瑰。
聊天框沒了回複,他鬆口氣將手機扔到床上,沒什麼特彆的,都反感他抽煙。
指尖的煙還在小灼著,他沒了繼續吸的心情,將煙搓滅,隨手扔進垃圾桶裡。
十分鐘過後,他收到幾張照片,糖被放在手心的照片,他認得那雙手,手側邊有顆淺棕色小痣,酷似心形。
這是她的手。
他記得。
他點開照片,不同種類的糖,第一張是水果糖,第二張是奶糖,第三張是薄荷糖,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表達自己的內心,膽怯又覺得好笑,他抽煙,她吃糖?
最後一張照片尾跟著一句話,“彆抽煙,吃糖。”
他不停的翻看著那些照片,沒再回複,內心酸楚卻訴說不出,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