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異惡狠狠地盯著他，但是發現他的眼神不同尋常。才後知後覺說錯話了。

“好，我答應你。”

鄭銘均又笑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像是麵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後又在眼睛裡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柳異被這“火星”燒了一下，心裡晃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裂了。沒說話。

鄭銘均看著眼前的人紅了耳朵，怎麼看都不膩。

月海娜皺著眉，欲說什麼。

店長這時走過來，“柳異，上班時間到了。”

-

夕陽西下。

鄭銘均從補習班門口出來，徑直走向那家奶茶店。

正拐著彎，就聽到了——

“我操，柳異，你媽就是一個瘋婆子！被你爸上才有你。你他媽也是個瘋子！”這聲音落下來，緊接著就是酒瓶“砰”的一聲。

鄭銘均眼眸一縮，跑了過去，把正偷襲柳異的光頭佬撞開。

柳異看了一眼，沒說話。

過一會兒，胡同地上四五個“躺屍”，柳異走向剛剛喊罵最大聲的小夥。

“名字。”

“什……什麼？”

“你的名字。”

“王……磊。”

柳異看向身邊的玻璃碎片，抓起一把塞進王磊的嘴裡，用手捂著，眼底一片冷漠。

“下次不會說話，把嘴縫了。”

王磊驚恐地看著他，嘴裡嗚嗚的叫，全身發抖。

柳異鬆開，罵了一聲白癡。

“怎麼不打死他。”鄭銘均叉著口袋，倚在牆壁上。

柳異忘了這茬了，微皺著眉。“你怎麼也在這？”

“路過。”

柳異點點頭，比劃著六，走出去。

“去醫院。”鄭銘均跟在他身後。

“彆管，管好你自己。”柳異不耐地看著前方。

“那你陪我去。我手臂剛剛不知道被誰打了，很疼。”鄭銘均摸了摸手臂，怪可憐的。

“那你乾嘛還去搞事？”柳異拿出手機點開打車軟件，臉上的表情活像誰欠了他的幾個百萬。“煩人精。”

醫院裡，坐在床邊上的，柳異的身上的青腫，護士邊嘮叨邊塗藥，“小小年紀還打架鬥毆，乾什麼也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彆老是那麼衝動，上次醫院剛來了一個，結果傷得太嚴重，死了，害，可惜，年紀……”

柳異默不作聲，但看向鄭銘均，真想錘死你。鄭銘均笑了笑，小聲說：“聽話。”

柳異黑著臉轉過頭，再看這傻杯，倒立洗頭。

鄭銘均看著柳異身上的傷，神色凝重。思考著問題。

出了醫院，柳異轉過頭看去，麵色難看，語氣冰冷，“我提醒你，有些事情很麻煩，彆來沾邊。”

“那你呢？”

鄭銘均的一句話，讓黑著臉的柳異愣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藥的緣故，讓人思維緩慢。回過神來，眸中帶著譏笑。

“我打的過他們，打不過的話，我又不是死人，站在那挨打。”柳異本來就看不起他們，沒事找事，來一個打一個。

“那行，現在都很晚了，要不我請你吃飯？”鄭銘均轉移話題。語氣有點奇怪。

柳異沒注意到。

“……”

柳異想了想，應該是他請，因為醫藥費鄭銘均給了，不能再給彆人添麻煩。

“這次我請，下次有空再說。”

“那好，下次我請。”

“……”

“那先加個聯係方式。這樣方便。”鄭銘均劃弄的手機桌麵，擺在柳異麵前。

“嗯，好。”柳異摸了摸口袋。

“這個用戶頭是你？”鄭銘均訝異。

柳異低著頭，點點頭，“對，有事？”

“剛創？”

“創了一年了。”

“……”

“……”

—

夕陽落了下來，兩個人的影子在慢慢的延伸，一直到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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