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懂了,他是中非混血呀。(1 / 2)

盞燈留我 蟬言且休 4245 字 10個月前

正午的太陽懶洋洋的,祈暘提心吊膽地吃完飯,腦子裡還在想剛才發生的案件。

武芳吃完烤鴨心滿意足地擦嘴,瞥了她一眼:“乾嘛呢,回來就心不在焉的,做賊了?”

“沒做賊,但可能比做賊要嚴重。”祈暘歎氣。

武芳被她說得一愣,莫名其妙。

祈暘先把這事放一邊,打算問武芳正事。她斟酌著措辭,裝著不經意地問:“您最近缺什麼嗎,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不缺啊。”武芳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祈暘於是問得更直接:“那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武芳看她一眼,心裡明白了,“你媽跟你說的吧。”她表情無波動,眼神繼續放電視上,隨意道:“東西是瞎買的,確實是上當了,不過錢追回來了。”

“我聽我媽說,每年的體檢都是您一個人去的,今年我陪您唄?”祈暘試探道。

武芳沒接話,一臉古怪地看著祈暘。

祈暘被她看得有些緊張,“怎麼了?”

“沒事,”武芳望了眼窗台上擺著的日曆,“等你畢業吧,六月去,最近天冷,人懶不想動。”

祈暘鬆了口氣,高興地答應:“好,那等我畢業典禮結束就回來。”

武芳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

兩人又閒聊到彆的地方。

“林樂樂最近怎麼樣,上次看到他蠻久之前了。他調皮搗蛋的,沒你小時候懂事聽話。”

聽到“小時候”三個字,祈暘神色一頓,慢半拍道:“長高了,活蹦亂跳有用不完的精力,我媽照顧得挺好。”

武芳中午喝了小半杯酒,現在酒勁上來有點困,她打了個哈欠:“她可不就一心一意養兒子嘍,也不像之前那麼糊塗,知道把家裡的錢都握在自己手裡。”

祈暘點頭,勉強扯了個笑。

“你覺得你媽這個人怎麼樣。”武芳又問,口吻像陌生人,而不是媽媽對女兒。

這個問題祈暘問過自己很多遍。

她回答:“一半一半,有好有壞。”

武芳聽到這個評價,心笑她不敢講,半晌又聽見她道:“離家總想起她的好,想回家看看,回了家又覺得她不好,總是把氛圍弄得窒息。”

“其他的就不說了,隻要她能把林樂樂好好養大,健康快樂就行。”祈暘扯了下嘴角,無奈地說,“我認輸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沒有能力去改變她的任何想法。”

武芳靠在椅背上聽著,偶爾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祈暘以為她睡著了,扶她到床邊,武芳歎聲氣嘴裡念叨:“這麼多年了說話還是輕輕慢慢的,我聽著都急。我睡會兒,你隨意吧。”

滋滋的電流聲惹得人起雞皮疙瘩,武芳拔出天線,把收音機放在枕頭邊,閉著眼熟練地摸索片刻,房間裡便響起六七十年代的老歌。

祈暘關了電視,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少有人來往的老巷在午後顯得更加安靜神秘,憑空有讓思緒穿越時空的魔力。

屋子外牆發黃,角落長著青苔,院子裡種滿了菜和花,卻還是顯得垂頭喪氣了無生機。祈暘穿過院子,坐在被太陽曬得溫熱的石階上,怔怔看著上麵那對腳印。腳印下麵兩個歪歪斜斜的“歡”字,是她小時候拿樹枝劃上去的。

歡歡是條狐狸狗,聰明機靈,惹人喜愛。它在外公去世後的一周壽終正寢。

那天電閃雷鳴,外婆獨自把它埋在了外公墓碑的旁邊。

作為家人,繼續陪伴。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守著這個老屋的,隻剩下外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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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天花板在模糊晃動,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程霽睜眼,瞳孔慢慢聚焦。

他伸手按住隱隱發痛的眉骨,發現手背上打著點滴。

這是……在醫院?

他費力地起身,渾身酸痛。

病房裡隻有他一個,門外有淩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程虞身著深色毛呢大衣,沉穩恭敬地和麵前的民警溝通:“我兒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烤鴨店老板為壓製住程霽消耗了太多體力,此時靠在座椅上,滿頭虛汗。

他扯扯民警的袖子,振振有詞:“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一上來就抱住了那姑娘,但人壓根不認識他!你要不信,巷口就有監控,咱們去查查!”

“設備老舊,巷口的監控早就壞了。”民警擺手道。

“壞了?”老板驚訝,捂著胸口一陣後怕。

“虧我還天天在底下擺攤呢,以為那最安全。哎呦,要知道是壞的,我今天還真不一定敢製住這個流氓。”

程虞抱著手,麵色有點難看,她透過玻璃往門內一瞧,發現程霽一臉茫然地坐在病床上。

她趕緊推門進去,神色關心:“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民警走進病房,老板見狀也趕緊跟上,喊著:“警察同誌,他醒了,你好好問問他,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程虞皺眉瞪了老板一眼,轉身摸上程霽的額頭,溫聲問:“感覺怎麼樣,還發燒嗎?”

程霽搖搖頭,腦袋發懵。

他這是暈倒了,被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