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原掙紮道:“我覺得自己挺能打。”
又是兩道冰冷的視線。
廖原抬手:“行。我走。”
他走出營帳,深深歎了口氣。
帳門口的守衛聽他歎氣,冷哼了一聲。
廖原看了這哥們一眼,他和魏釗來的時候,這哥們也對他們冷哼來著。
我惹你們了?他怨氣有些重地瞪了守衛一眼,手插在兜裡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眯眼一瞧,卻在一種黑黃色皮膚的士兵裡頭瞧見了一個麵白若桃花的。
是那個那個什麼,將軍的男寵,新兵教頭?
廖原站定了,看了兩眼。有點眼熟,不確定,又看了兩眼。
葉蘭芝急著去主帳,平日也被軍營裡八卦的目光盯慣了,繞過這個擋在路中間的人柱便走到主帳前。
她問守衛:“將軍在裡邊嗎?”
方才還對著廖原冷哼的守衛,忽然柔聲細語起來:“在呢。新來的監軍也在裡邊,將軍心情不太好,你小心點兒。”
廖原瞪大了眼睛。
葉蘭芝一撩簾子,進了主帳。
廖原心裡不知哪來的不服氣。他也走到主帳邊,無視那守衛鄙夷的視線,靠在帳邊偷聽起來。
帳內兩人見有人進來,以為是廖原又回來了,神色都還是此前商討時的冷肅模樣。
段戎麵對著門,瞧見是葉蘭芝,神色緩和了些:“有事?”
葉蘭芝見兩人氣氛確實不大好,便隨意將新兵訓練的事說了一說,而後問道:“將軍在商談軍務,我能聽嗎?”
她本來是被破格提拔的,段戎也有意培養她做軍中大將,自然點頭。
魏釗原先背對著她,不知道她來,神情本就不好看。
見她來了,隻與段戎交談,兩人似乎十分默契,神色便更冷了。
段戎將方才兩人爭論之事簡要提了一提,本想繼續同魏釗辯說。
哪知道葉蘭芝先開口了:“那便讓監軍先審上一審?”
段戎皺了皺眉,魏釗亦是一愣。
葉蘭芝道:“我不懂兵法,但若是拖,不一定我們願意拖,對麵也願意拖。萬一對麵先開戰,我們就糟了。”
段戎蹙眉答道:“偷襲不成,也可能導致提前開戰。而且還會折損許多士兵。”
魏釗道:“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
“且若燒糧草倉,敵軍便會懷疑我們糧草不足,欲逼他們從速作戰。如此,反而不會輕舉妄動。”
幾相沉默了片刻。
葉蘭芝忽然提議:“若是派一個武藝足夠高強的人去,燒了糧草倉,就沒問題了?”
她到軍中的這些日子,終於對自己的武藝有了正確的認識。
她原本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和趙叔一樣的水平,隻有自己弱得可以,比自己更弱的,隻有平安。
結果發現,世上全是比平安還要弱上許多的人,趙叔那樣的人,全天下隻有一個。
魏釗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不行。”
段戎倒沒反應過來:“是誰?”
葉蘭芝有些奇怪地看了魏釗一眼,繼而對段戎道:“我啊。我可以的。”
這下段戎也與魏釗達成一致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