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已修】 沈琮手握成拳,怎麼能隻……(1 / 2)

黎家軍歸朝,三日後宮裡要舉行接風宴。接到消息的時候黎煜剛從宮裡見完皇帝回到府中。他才換了身衣服就再一次被母親抓著手臂翻來覆去的瞧著,黎漾則安靜的坐在一旁,手裡端著青瓷的茶碗,輕輕吹著水麵上的霧氣和幾片茶葉。

兄長投來的希望黎漾解救自己的視線被她微微下垂的眼皮牢牢地擋住,辛夷和蒼術站在黎漾身後忍笑忍的辛苦。

彆看黎煜平日裡在下屬麵前是一幅鐵板麵孔,但麵對母親和妹妹的時候卻很難能板起臉來,畢竟他母親雖然看起來一副柔弱的模樣,實際上一把長槍舞起來就連父親都要小心應對。

“阿兄的表情像極了小時候和父親在沙盤上對陣的樣子。”黎漾到底還是不忍心兄長如此窘迫的模樣,她看著兄長如臨大敵一般的麵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算是替他解圍吧。

黎夫人那裡不明白她們兄妹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權當不知的放開了黎煜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隻不過,她朝身後的常嬤嬤使了個眼色。然後在黎煜有些不解的目光下,常嬤嬤將取來的冊子遞到了黎煜的麵前。

“這是阿娘這幾日準備的世家貴女的畫冊,你看看可有喜歡的?”黎夫人輕飄飄的扔下一枚重磅炸彈,黎漾的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這是要為自己找嫂嫂了?她放下茶盞,好奇地跑到了兄長身後,彎著腰一副認真的樣子拿起黎煜避之不及的畫冊仔細地翻閱了起來,同時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不行不行,太瘦了。這個也不行,一看就是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

黎煜有些尷尬地端起茶盞,耳朵卻慢慢的變的通紅。

“阿兄在燕破城可是有了喜歡的女子,卻不便和阿娘說?”看著黎煜微微泛紅的耳垂,黎漾附在他耳邊低聲嘲弄著他,好像是非要兄長羞惱不可,“沒事,讓小妹先替你把把關,若是未來嫂嫂很好的話,母親那裡……”

“蔓蔓!”終於被小妹捉弄得受不了了,黎煜起身討饒道,“我在邊關尋到了一隻幼崽,和母親一起養在了軍營,改日抱一隻給你解悶,今天就饒了我吧。”

“哼!”黎漾直起腰,她合起畫冊,裝模作樣的為難了一下道,“那好吧,若是阿兄有喜歡的姑娘可一定想讓小妹見見。”

黎夫人瞧著兄妹二人的玩鬨,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她原本還以為蔓蔓再宮裡那麼多年,會與黎煜生分,但這二人卻沒有半點生分的意思,玩笑打鬨都是張口就來。

她看著蔓蔓的樣子,想著女兒也很快就要及笄了,又一想到那一牆之隔的文瑞王府,難免有些擔憂起來。

沈琮和黎漾仔細算起來也算是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因為黎漾落水之後忘記了沈琮,他們二人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隻是,她想起自己當年狠心逼著沈琮立下不再主動靠進女兒的約定,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瞧著外麵已經點上了燈,黎夫人才不舍的開口,她喜歡安靜所以居住的院子偏了些,冬夜裡溫度低,她擔心兒女回去晚了屋子裡熱不起來,“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黎煜和黎漾應是,先後走出了母親的院子。

兄妹二人並排走在路上,辛夷替兩人打著燈籠,黎漾將手收進袖子裡把一早就抱在懷裡的湯婆子塞進了辛夷的手裡,免得她提著燈手半天熱不起來。

“你對她們倒是很好。”黎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開口,黎漾理所當然的回到道:“當然了,辛夷她們可是和我一起長大的。”

“今日,在城外……”黎煜尚在斟酌用句,黎漾卻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江家大朗在景和十年中了狀元,十八歲的狀元郎,足夠江家炫耀一陣子的了。江姐姐那位嫡母本就識不得幾個字,隻知道這位從良妾身邊過繼來的女兒得了姨母的青眼,是江家的第二個門麵。可惜了江祭酒,有這樣一位小人得誌的發妻,今晚江家又不太平了。”聽著黎漾的解釋,黎煜的眉毛都快要扭在一起了。

“哎呀,你怎麼這樣一副表情。”黎漾歪頭,京城裡的這些彎彎繞繞那是武將的腦子能理清楚的,縱然黎煜在國子監的時候課業不錯,但在邊關那麼久除了用兵打仗,其他地方退步的也不是一點半點了,“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江祭酒能想不到嗎?跟何況我們這位新科狀元你也知道,他可是個精明人。”

畢竟那可是被皇伯伯誇獎的聰明人。

“不提這個了,倒是阿兄,你可是還有其他的話要問我?”黎漾停下腳步,她看著兄長,就在剛才她才發覺黎煜要問的並不是江家的事情。“你和文瑞王……”他才起了個頭就看見黎漾臉上的疑惑,看來她應該是不知道上午替她牽馬的人是文瑞王府的人。

“沒什麼,是我想岔了。”黎漾有些莫名其妙,她思索著兄長和這位王爺可是有過什麼交集。“哦對了,我出城的時候遇到了一件怪事。”她把早上遇到那個奇怪老嫗的事情告訴了黎煜,黎煜隻說讓她不要再管這些事,好好休息。

黎煜看著妹妹走進自己的院子,他又想起了街市上他和沈琮隔著人群對視的那一眼,他站在陰影裡,手裡握著的是妹妹頭上的素簪。那個時候沈琮明顯是發現了自己在看他。他是不希望妹妹和沈琮再一次扯上關係的,畢竟當年的事情讓黎漾差一點就丟了命了。

兄妹二人各自揣著心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黎煜因為心裡想著事情所以並沒有發現黎漾院子裡那棵梨樹晃動的樹枝。沈琮明白黎煜對自己的敵意從哪裡來,無非是害怕黎漾會再一次因為自己而亂入危險,可這一次倒不是他的錯,分明是那小縣主自己撞上來的,他隻是沒有拒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