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客 “那也是你去的不湊巧。小心那貓……(1 / 2)

義渠朵兒雙手抱在胸前生氣的扭過臉去不看黎漾,白術在一旁低頭忍著笑意。

馬車還吱吱呀呀的往前走著,苦參根本沒有發現馬車裡多了個人。黎漾看著義渠朵兒因為說漏了話,而選擇不在開口的模樣在心裡歎氣,怎麼就沒忍住玩過頭了呢?

“公主?”黎漾試探的叫她,卻隻換來了義渠朵兒的冷哼。黎漾有些無奈,她還沒有和比自己年紀小的姑娘相處的經驗,隻能想著江寧梔照顧遷就自己的模樣,然後依葫蘆畫瓢的安撫這位小公主,“朵兒?”

義渠朵兒轉了過來,她指著黎漾,語氣裡帶上了些許委屈:“我兄長說的沒錯,你們大齊就沒有好人。”她看著黎漾,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我還以為淮燕縣主和那些彎彎繞繞的人不一樣,可結果你一上來就套我話。”

小姑娘發起脾氣來確實很難哄,黎漾有些頭疼,她觀察著這位北夷公主,從她剛才伸手摸向腰間的動作來看,那裡原本應該是有東西的。

“好了,是我錯了。我給公主賠不是。”黎漾在義渠朵兒含著水汽的視線下投了降,她等一下還要把這位小公主一個人六在馬車上,如果這會哄不好晚些時候就更難哄了,“還請公主不要和我計較了。”她把顧芷薇之前道歉的話挑挑揀揀的說了出來,然後瞧著義渠朵兒的反應。

義渠朵兒睜著大眼睛看著黎漾為難的模樣,她糾結了一會然後說道:“好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隻是你實在是學不來那顧家大姑娘的矯揉造作,淮燕縣主應該是有著不輸男兒誌氣的模樣。”

義渠朵兒做事想來隻憑心情好壞,說起話來也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惹的旁人不快,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隻是牽著黎漾的袖子一口一個阿姊叫了起來。

“公主的一聲阿姊,臣女可當不起。”黎漾實在是怕了這個公主,看樣子她應該比自己年幼幾歲,但她卻擁有自己所沒有的勇氣,“臣女鬥膽,想問一問公主是如何得知臣女與顧家姑娘不和的。”

義渠朵兒看著黎漾,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她還是低著頭小聲地說:“那,我告訴縣主,縣主會幫我保密嗎?”

黎漾有些詫異道:“這要看公主是否有不妥的行為。”

“好吧。”

義渠朵兒從北夷王庭偷溜出來之後,本以為兄長會直接和黎將軍一同前往大齊所以她從小路一路向著京城方向走來,沒想到卻比兄長快了不止一星半點。等發現入城的軍隊是黎煜帶隊的先行軍之後義渠朵兒想要重新在城外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卻被黎漾發現了端倪。

“所以,我那一日碰到的老嫗是你假扮的?”黎漾驚訝的看著義渠朵兒,她以為易容之術隻是傳聞罷了,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嘿嘿,我扮的像吧連我王兄都不知道呢,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替我保密哦。”義渠朵兒在黎漾的目光下自豪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脯,之後又在白術毫不掩飾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低下了頭,“然後我就隻能在城裡尋一個不顯眼的地方躲著,誰知道那裡竟然靠經京郊大營,我不敢靠經隻能在周圍活動。”

後來她用自己鑲嵌著寶石的酒囊換了一身衣服,扮作孤兒混在了大營附近的乞丐窩裡,也幸虧有老乞丐的照顧她才沒有被其他人欺負。那日顧家的馬車和黎漾兄妹先後去往兵營,她認得黎煜的樣子所以知道和他一起的是黎將軍的女兒淮燕縣主,之後她看見最先進去的馬車慌慌張張地從軍營裡出來,稍一打聽就知道了淮燕縣主和顧家二姑娘因為幾隻小狼產生了衝突。

她是在北夷大漠裡長大的孩子,自然對大漠裡的生靈充滿了敬畏。最開始她偷溜進燕破城的軍營也是為了救下那一窩被帶走的狼崽子,結果被黎煜當成刺客抓了起來。

“如果不是那母狼記得我的氣味,我的胳膊都要被黎煜擰下來了。”義渠朵兒說著還有些後怕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事情就是這樣,縣主阿姊,你可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啊,不讓被我阿兄知道他會生氣,他一生氣就很可怕很可怕的。”想起兄長生氣的模樣義渠朵兒還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黎漾沉思片刻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義渠朵兒還想替自己爭取一下就聽見苦參在外麵喊道:“姑娘,咱們到了。”馬車穩穩地停在了鋪子門口,一股明顯的脂粉味道飄了過來,義渠朵兒的鼻尖微微皺了皺,她抬手揉了揉鼻子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

黎漾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了義渠朵兒,然後才跟在白術身後下了馬車。

義渠朵兒也想跟著下車,卻被黎漾拒絕了。

“公主在馬車裡稍待片刻。”黎漾扭頭看向在一旁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苦參,囑咐他道,“你就守在這裡。”

苦參還疑惑什麼時候馬車裡多了個人,他剛想開口問問就被白術狠狠的碾過腳指:“嗷!”苦參抱著腳□□,他有些憤憤的看向白術,“姐,我是不是你弟弟,下手這麼狠。”

“你要是敢亂說話,看我今天回去怎麼收拾你。”

黎漾不理會姐弟倆的打鬨,要是那一天這兩個人不鬨上一場她反而要奇怪。

黎漾名下的鋪子有幾個,這一家是生意最好的脂粉鋪子。掌櫃身後的架子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瓶瓶罐罐,都是銷量最好的貨物,黎漾朝著看向自己的掌櫃微微點頭後和白術一起朝二樓走去。她這一次坐在了二樓最裡間的房間裡,從窗戶裡正好可以看見自己的馬車。她可不覺得義渠朵兒提前出現在京城裡是一件巧合,至於她剛才說的話也隻是一麵之詞。

白術去與賬房比對賬目,黎漾在這裡想看看這位北夷公主想要做些什麼。卻有人先來擾了她的清淨。

“你果然在這裡。”一身石英色圓領袍的沈珺打著扇子走了進來,帶進來了滿身的香氣。黎漾斜斜地乜了他一眼,“大冬天的打什麼扇子?”沈珺哈哈笑著坐在了黎漾對麵:“這就是你不懂了,現在世家公子大都隨身帶著一把折扇。”

他剛一坐下頓時一股嗆鼻的香辛味道衝進了黎漾的鼻腔,她連忙將手邊的窗戶開的大了些,有些嫌棄到:“你像是從香料罐子裡爬出來的。”

沈珺收起扇子,不穿朝服的沈珺少了些作為太子的威嚴,多了些風流倜儻的書生味道,他拎起茶壺給自倒了杯茶一邊說著一邊好奇的順著黎漾的視線看去:“彆提了,我今日去拜見皇叔,誰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了一隻狸花貓,早些時候一爪子打翻了廚房的香料罐子,我去的時候正帶著滿身的香粉在府裡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