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得厲害,卻半天都沒有掙脫鶴靈淵的手。
“好,剛才那句話算我隨口亂說的……你鬆手,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行嗎?”
薑濃又收攏身上的尖刺,變得嗓音軟和,暗含祈求之態。
“不好。”鶴靈淵死死盯著她,語氣惡劣無比。
“不好就算了,滾開!你弄疼我了。”薑濃難得說句軟話,結果他不領情,那就彆怪她發脾氣了。
“不滾!”
“......”
薑濃抬臉和鶴靈淵對視著,一字一句道:“行,那我滾!放開我!!”
“不放!”
鶴靈淵心底火冒三丈高,快要把他整個人都給燒化了。
兩人怒目而視,跟兩隻鬥急眼的公雞一樣。
鶴靈淵已經完全不管到底會不會壓到她,直接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像是一座大山,快要把薑濃給壓吐血。
身體相貼,隔著薄薄一層軟衾,細微的變化都能立即感知到。
薑濃耳尖陡然泛起一抹紅痕,沿著肌膚往下,灼燒到了白如脂玉的脖頸上。
她磨了磨牙齒,一臉憤恨地冷聲道:“登徒子。”
兩人還在吵架呢!
真是,真是高估了鶴靈淵。
“嗬,彆說我們還沒有和離,就算和離,也是能再成婚的......擁著如花似玉柔軟嬌嫩的妻子,不是登徒子的說明此人有疾。”
鶴靈淵稍稍緩合了些神色,笑卻不達眼底,他低頭湊近薑濃的頸側,輕柔的吻落在淡紅的肌膚上。
沒一會,淡紅就變成了深紅。
薑濃抬腿就要去蹬他,結果他不僅避開了,還掀開薄衾就像條滑不溜手的魚一樣鑽了進去。
那捧黃色的玫瑰被抖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花瓣相撞的簌簌聲。
花朵深處殘留的露水順著碎裂的花瓣流出,滴滴答答將地毯泅染出深色水痕。
翌日一大早,茗春就被內室捶床的聲響給驚動了。
她端著溫水進了內室,一邊去撩床帳,一邊輕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姑爺才走不久,是吵醒您了嗎?要不您再睡個回籠覺,時辰尚早呢,去請安也不急。”
輕言細語的哄慰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也不知道哪句話觸了眉頭,薑濃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又握拳重重捶了幾下床榻,捶的‘梆梆’響。
急得茗春連聲勸道:“小姐有氣也彆這樣,仔細傷了手啊!”
“鶴靈淵出門去乾什麼了?”薑濃臉色不好,連帶著語氣中也夾雜幾絲不虞。
“小姐您忘記了,姑爺前不久榮升中郎將後,要處理的事務就多起來了,所以上值都提前了小半個時辰呢。”
經茗春提醒,薑濃模模糊糊想起來一些。
鶴靈淵此人不愛走尋常路,他是去國子監讀過書的,但卻並沒有去考科舉,他對外隻說自己腦子笨,考得好便罷了,考的差簡直是在丟祖父和父親的臉麵。
賀家的子弟大部分都是老老實實走的科舉之路,一屆一屆的考,又一階一階的升。
獨獨鶴靈淵劍走偏鋒。
他自己跑到陛下麵前去自薦,皇帝對他印象本就好,加上賀家的原因,開始就甩了個起居郎給他。
再往後,從起居郎升到殿中丞,到現在的中郎將,都是靠鶴靈淵自己掙出來的。
至於賀家人有沒有從中出力,也隻有陛下和鶴靈淵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