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二字被咬的特彆重。
薑濃神色冷淡,伸手重重推搡著他,“放開我,我是來看姨母的,跟你沒關係。”
鶴靈淵抬起眼眸,目光幽深且鋒利地盯著薛印。
他手指收緊了兩分,直接用手臂環在了她的腰間,半攬著人的姿勢無形中像是在宣示主權。
薛印偏了偏頭,避開鶴靈淵的注視,他迎了兩步來到薑濃身側,低聲道:“小姐,想必姨夫人已經收到消息了,屬下帶您進去吧。”
他當然明白鶴靈淵的意思,也知道鶴靈淵看破了自己心底藏匿的秘密。
可他沒辦法與之針鋒相對,畢竟薑濃愛著鶴靈淵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到時候弄得場麵難堪,對薑濃不好。
況且薛印是屬下,說多錯多。
薛印的話自然也落在了鶴靈淵耳中,他擁著薑濃就要往玲瓏樓裡走,“原來姨母今日也在樓裡嗎?倒是為夫疏忽了,合該帶些禮物過來才對。”
他這就屬於沒話找話了。
陸卿雲生意做得大,玲瓏樓隻是她手中一小部分產業,她能缺什麼稀罕物件?
當年的陸家可是赫赫有名的皇商之一,陸氏的財富若真論起來,一句堆山填海都不足以概括。
陸氏的富庶也並沒有因為陸父陸母去世而有絲毫傾頹的痕跡,反而在陸卿雲手裡越積越多。
所以平日裡陸卿雲就跟薑濃說,需要銀錢或任何東西直接命人來玲瓏樓說一聲就行了。
又怕她不開口,陸卿雲時不時就讓人去把她叫到玲瓏樓來,就算薑濃不要,也會被硬塞一大堆東西帶回府。
逢年過節,薑濃和鶴靈淵去拜訪陸卿雲時,若是提了東西去,她還要發怒,隻說:我掌著玲瓏樓,什麼都不缺,還需要你們給我買東西嗎?
“鶴靈淵,你幼不幼稚?鬆手,拉拉扯扯的乾什麼。”
薑濃瞪著鶴靈淵,又伸手去狠狠掐住他腰間的軟肉,哪知他卻繃緊腰腹的肌肉,讓薑濃無處下手。
“拉拉扯扯怎麼了?你我乃是夫妻,旁人敢多說一句閒話嗎?”
鶴靈淵又半眯著眼眸環視了一圈進進出出的那些行人,若有一個眼神不對,他就勾唇冷笑,直嚇得人家慌不擇路地跑遠了。
薑濃今天才發現,原來年少時的鶴靈淵居然會如此霸道又不講理。
這模樣前世她見得少,如今就隻覺得他過於無賴。
薑濃正欲開口那話刺他,玲瓏樓裡麵就傳出了陸卿雲的聲音:“小薑濃,你怎麼回事?到了門口都不進來,站在這裡等姨母親自來接你呀?”
陸卿雲話裡帶笑,風風火火地幾步就來到了他們麵前。
薑濃一臉驚喜地轉頭看去,“姨母可冤枉我了,是有人找茬,煩死了。”
她盯著溫婉漂亮的姨母移不開眼,前世兩人分彆的太久,如今恍然相見,就仿佛那漫長又曲折的時光再次回溯。
薑濃鼻尖一酸,眼底又氤氳起一層淺薄的水霧,急忙揚起一個笑容才將悲傷情緒壓下,“姨母,我好想你啊!”
她重重撇開鶴靈淵,就像一隻見到親人的小獸,飛撲著就投進了陸卿雲的懷抱裡。
“哎喲,前幾天不還見過的嘛,黏黏糊糊的……你看,你家那位小竹馬又要在心底唱大戲咯。”
陸卿雲笑得一臉溫柔,忍不住地打趣著站在原地不動彈的鶴靈淵。
她跟薑濃的母親陸觀月生得極像,一顰一笑都讓薑濃想起來自己母親,心底變再次酸軟了幾分。
“他唱他的,不關我們的事。”薑濃笑意微斂,挽著陸卿雲的手臂就往玲瓏樓裡走。
陸卿雲聞言,眸底的笑容也跟著收回了些,她輕飄飄地睨了一眼鶴靈淵,並未再多問。
薛印越過鶴靈淵,緊緊跟隨在兩人身後。
“嘶,靈淵啊,看來你這次得下功夫哄了。”衛呈言出現在鶴靈淵身側,語氣中帶著點戲謔之意。
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戲,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鶴靈淵一語未發,他側著眼眸覷了覷衛呈言,哼笑道:“下功夫就下功夫,我樂在其中。”
話落,他就大踏步去追上了薑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