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303(一) ……(1 / 1)

我在等你 涼西不泣 3024 字 10個月前

因為陳樺和傅之述是中途來住校的,他們並沒有分到和本班同學一個寢室,傅之述的寢室另外三個人是尖子班2班,傅之述的班級是尖子班1班,因為是隔壁班同學,他們相對來說還是挺熟的,畢竟代表學校參加競賽,校排名榜首基本都是這兩個班的學生,“傅哥!物理大神啊。”另外三個人起哄道,“停!”傅之述一個手指頂著另一個手掌做出製止的姿勢,“哎呦,傅哥不好意思了。”一個皮膚很白斜戴著檸檬黃鴨舌帽的男生,露出潔白的虎牙和其他兩個人打趣道。“盛葵,你快閉嘴吧。”傅之述一隻手捂了捂額頭,笑了笑說道。“傅哥,你還跟他客氣啥,不用叫那麼正式,叫‘腎虧’就行,他。小名。’’“去你的,你才叫‘腎虧’呢,小爺我叫腎葵,呸!是盛葵!被你們帶溝裡了,‘更無柳絮因風起,唯有葵花向日傾:。’人如其名。”說著,臭屁地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兒,其他人聞言,也都笑了,氣氛也漸漸變得十分活躍。另外兩個一個是寢室長程心,另一個男生叫沈仁是2班物理課代表。

傅之述很快布置完寢室後,就去幫陳樺整理,與303不同的是,301的氛圍十分寂靜,換句話說就是震耳欲聾的沉默,有一個人在安安穩穩地睡覺,一個人在幫陳樺一起組裝窗簾支架,還有一個呆呆地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想要幫忙又看起來手足無措,眼睛低垂著,好像不太敢和人對視。“你來了?這位是薑芾,十八班的。”陳樺自然地把胳膊搭在薑芾肩膀上,傅之述輕微地皺了下眉,轉瞬就化成了笑意,看著薑芾,“你好,我是傅之述,我是陳樺的……最好的朋友”“你好,我知道你,你很有名的,哈哈哈。”“你們是室友了,這小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還請你們多照顧體諒哈哈,麻煩你們了。”邊說著邊把陳樺胳膊從薑芾的身上抬起來,架到自己肩膀上,整個過程十分自然,好像訓練過無數遍一樣,薑芾摸了摸鼻子上的一顆小黑痣,笑得十分燦爛,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當然了,你放心吧,你不說,我們也會的,雨辰,千俚都是特彆好的人。”旁邊那個一直不發一言的男孩子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薑芾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他就是陶雨辰,那個睡覺的叫南千俚。”“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們。”陳樺朝陶雨辰伸出了手,陶雨辰看了看陳樺的手,才顫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眼睛抬起來和陳樺對視了幾秒,眼睛又垂下來,“你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陳樺,雨辰有點慢熱,以後你就知道了,熟了以後他很能聊的。”陳樺點了點頭,“膨”南千俚猛地拍了下床,“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介紹幾個人介紹這麼久,磨磨唧唧的。”“千俚,他是陳樺,他是303的傅之述。”薑芾打圓場,南千俚睥睨了一眼他們,“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好!”說著,大跨步單肩背著一件衣服走了,留下幾人麵麵相覷,“他就那樣,人很好,沒有壞心的。”薑芾安撫他們,但是看著兩人默契地揚了揚眉,上麵寫著“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信你個鬼”的表情,薑芾轉頭一看,陶雨辰早溜去寫作業了,薑芾伸出兩隻手做出無奈的動作。“收拾好了吧,我們一起:去聚個餐叭。”薑芾看著他倆說,“嗯,嫿嫿你們去吧,我回寢了。”“啊,好。”傅之述和薑芾也打了招呼就離開了,“你們感情還真好,收拾床鋪還要來幫收拾。”薑芾狡黠地看著陳樺,陳樺看出他眼中的打趣,淺笑了一下“我們是發小。”“隻是發小?”“不然呢,能是什麼?”語氣沒有明顯波動,眼中卻平添幾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薑芾笑而不語。

“雨辰,我們走吧,千俚已經在食堂等我們了。”“嗯嗯。”陶雨辰點頭,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還有一個黑色印有卡通圖案的口罩,隻露出低垂的長長的睫毛。轉頭一看,薑芾沒有脫下外衣,也戴上了一個純黑的口罩,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陳樺疑惑道,屋裡還好有空調,出去怎麼也穿這麼多,轉念一想可能就是怕冷體質,個人習慣。陶雨辰走路也是習慣低著頭。三個人一起走的這段路上,氣氛有些過分安靜,陳樺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怎麼提出話題,薑芾或許看出陳樺的無措,開啟第一個話題“陳樺,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雨辰比較喜歡畫畫,專注時甚至廢寢忘食……”說著,轉頭看一下陶雨辰,陶雨辰仰起頭,與陳樺和薑芾對視,圓圓的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翩翩起舞,隨之不好意思似的把頭埋得更低了,陳樺笑了笑,突然覺得雨辰真是一個好可愛的男孩子,“我比較喜歡看書和寫作,我也會廢寢忘食,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夕。”“你倆還真是,看來你也是喜歡安靜的男孩子了,千俚比較喜歡運動,排球網球籃球打得都挺出色的。”“那你呢?”陳樺認真地看著薑芾,“我?我好像……沒有特彆喜歡的事情,都差不多。”薑芾視線飄向遠方,乾笑兩聲,陳樺有些驚訝因為他很早就聽說過薑芾,之前他也是尖子班理科二班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不知道為什麼轉去了普通班,他多才多藝,在校慶表演過吉他,鋼琴,唱歌無一不精通,就連之前被拿來充數的象棋比賽也能拿到二等獎,怎麼會沒有特彆喜歡的,果然天才就是天才,不喜歡的都能如此擅長。

到了食堂,四人各自去點菜,陳樺點了一碗清湯的牛肉麵,薑芾點了一碗微辣的酸豆角刀削麵,陶雨辰點了水煮肉片,南千俚點了麻辣香鍋,上麵飄滿了辣椒和紅油,陳樺驚道:“你們這麼能吃辣啊”“對啊,我是重慶人,他是成都的,我們是上學期才轉過來的,這點辣算什麼,我們都把辣椒當飯吃的。”南千俚邊把辣椒和紅油拌勻邊挑了下眉說道,開心地哼著小曲,可惜沒過幾秒,他就被辣椒嗆得咳嗽了幾下,惹得幾人都憋笑,陶雨辰的臉都憋紅了,不知是因為出糗還是因為被辣的,南千俚麵紅耳赤,也不說話了,飯桌上重新歸於平靜,大家都埋頭吃飯,不一會兒陳樺和南千俚的碗就交了底,薑芾和陶雨辰的飯還剩一些,薑芾擦了擦嘴角,笑道,“我和雨辰吃飯有點慢,你們有事就就先走?”“啊,我沒什麼事,和你們一起吧。”“他倆吃飯這個速度我都習慣了,周六周日隨便,上學時真是等不了,耽誤我午睡時間。”南千俚哈哈笑道,又過了幾分鐘,陶雨辰放下了筷子,幾乎同時薑芾也放下了筷子。

陳樺擔心的四人不發一言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南千俚說他很喜歡去旅遊,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講他之前在車站做誌願者,發現總是在兩三點鐘人流量最大,乘客多為五六十歲的老人,隻因那時的車票是最便宜的,餓了連泡麵都不舍得買,拿出隨身攜帶的掛麵泡些火車站免費的開水充饑,南千俚用誌願者的補貼給他們買了一些麵包和泡麵,礦泉水,他們感謝了他很久,他們趕不上新時代的步伐,不懂互聯網,他們背著沉重的行李,隻身前往異鄉,起早貪黑做著最辛苦的工作,行李不隻是行李,一家人的開支和期望也是行李…還有他去貴州看望少數民族苗族的冒險經曆,那裡的山路九曲十八彎,每條路長得又十分相像,在山裡手機又沒有信號,迷路了幾天,身上帶的乾糧和水都已經沒有剩餘的了。他們幾個人的喉嚨像一條乾涸的河流,撕裂,但更可怕的是心境的變化,難道就在這等死嗎,沒有路時是淌著湍急的河流挺過來的,可謂是摸著石頭過河,還好後來被苗寨裡的人發現,救了上來,有幾個人被河流衝得已經暈過去了,醒來時才感到後怕,第一次感受到了死神的唾液……南千俚的敘述風格和平時不太一樣,陳樺沒想到他講起故事來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舌綻蓮花,讓這條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儘頭,甚至有些意猶未儘。

陳樺站在陽台,眺望對麵的兩棵銀杏樹,正值夏季,銀杏樹的葉子是深綠色的,不像秋天燦爛金黃那般溫暖,但也彆具風趣。天色漸漸變暗,漸漸看不清那兩棵銀杏樹了,隻覺得有些可惜,但是又覺得這樣美麗的風景隻要它存在是否任不任人觀賞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