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山雞情況都不是很好,看這病怏怏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山那天。
心裡想著事,時間就溜得快。
程仲霽回來了!
謝桑檸笑著跑過去,接下了他的弓箭。
“今天獵到啥了。”謝桑檸聲音小小的。
“還是兔子那些。”程仲霽看起來有點遺憾,“今天在西邊的林子裡看到羊蹄印了。可惜獵不了。”
“咋了?為啥獵不了?”謝桑檸疑惑。
“羊跑的快。沒有獵犬,攆不了野物。等到這回下山,得物色幾條獵犬。”程仲霽放下竹筐,沉吟著說,“有了獵犬,也好逮住活物。”
“嗯嗯。餓了嗎?”謝桑檸邊跟在程仲霽後邊幫忙收拾獵物,邊跟他說今天采到的野菜,“我飯都做好啦。今天采到了馬齒菜,還有水芹菜。都是吃的好的東西。”
這麼說著,他突然就意識到,人會餓,這養在柴房的兔子山雞也會餓呀,一直不吃東西,沒病死也得餓死。
“仲······仲霽,這些兔子和山雞,是不是得喂食?”謝桑檸支吾著喊了一聲漢子,羞著呢!“既然養著,是不是得喂食呀······”
程仲霽沉浸在那聲“仲霽”裡沒回過神。
“是不是呀······”謝桑檸小聲的又問一遍。
“是。是。”程仲霽回過神,隻覺得自己傻,他從前跟大哥打了活物回來都是要喂食養著的,成親之後人都迷糊了。
“那給喂啥?明兒我來喂。”
“在外麵打點草回來喂上就行。”
“嗯嗯。好。”謝桑檸看到拿出來的一隻山雞奄奄一息,立馬就知道今晚又有山雞吃了,“今晚吃山雞?”
“哦,嗯。嗯嗯。”程仲霽提了提手上的山雞,笑道,“今晚又有肉。”
“我還煮了魚湯。”謝桑檸仰著小臉笑,“用油煎過的。就是昨兒剩下的兔子油。”
“好。”程仲霽真想揉揉謝桑檸的發,心裡軟成一片。可是這會兒手上有山雞,也隻有想想的份。不過,就算手上沒山雞,想摸跟摸上去可是兩回事。程仲霽也沒精力想這個事,他腦海裡又回響起那聲“仲霽”,連他自己是怎麼處理了山雞又走進了廚房都回憶不起來。
用油煎過的魚湯果然又濃又香,用油炒過的馬齒菜也很爽口,用泥烤過的山雞更是鮮美。
程仲霽還是讓謝桑檸先吃山雞。剩下的再給他解決。
吃一口山雞,喝一口魚湯,又夾一口馬齒菜吃。謝桑檸胃裡暖洋洋的,心裡也暖洋洋的,“馬齒菜,清熱利濕。嘻嘻。不過現在也不熱。明兒我做水芹菜給你吃。水芹,平肝安神。”
程仲霽還在想那聲“仲霽”呢,又聽到自己夫郎計劃著明天給自己做菜,心情愈好,滿腔的柔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欣喜的給夫郎的碗裡又夾了一塊魚肚。
“你吃。”謝桑檸笑著把魚肚又夾給程仲霽,“你全給我吃了,你不吃啦!”
“我吃魚背。”程仲霽又把魚肚給夾了回去,放在謝桑檸的碗裡。
謝桑檸噗嗤一笑,兩個人跟玩似的,夾來夾去的。
“你吃呀。”謝桑檸又給夾到程仲霽碗裡,“我都吃了一整個魚肚啦,這個你吃。”他裝模作樣的笑著瞪了一眼,圓眼睛圓溜溜的。
程仲霽忍俊不禁,情不自禁的咧開嘴,“好好好。”
吃飽喝足,嚼一嚼樹枝條洗牙齒,洗漱洗漱就該睡覺啦。
謝桑檸滿足的躺在床上,等著程仲霽來撈他。他漢子懷裡暖和呢,他喜歡睡在程仲霽懷裡。
懷裡的人沒過一刻鐘就睡著了。伴著緩慢的淺淺的鼻息,月光下,謝桑檸雪白的臉最近有了些氣色,但還是瘦削。
程仲霽看著懷裡的人,覺得心裡又是滿的又是空的。兩種情緒複雜的交織著。他感到心裡滿,滿滿的對謝桑檸的喜歡,喜歡的隻是抱著卻不夠,他想發泄這種喜歡,就像有人會忍不住揉弄小貓,忍不住撫摸小狗,他懷裡抱著,卻還是覺得空,好空好空,他想揉一揉懷裡的人,他真的稀罕死了。
他伸手揉了揉夫郎的發,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臉頰,又在被窩裡找到謝桑檸的小手,捏了又捏,最後固執讓謝桑檸跟他十指相扣,還偷偷親了一下謝桑檸的額角,才心滿意足的抱著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