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鳥鳴婉轉,謝桑檸收拾了豐盛的午食裝在背後的小背簍裡,準備跟程仲霽一起進入東邊密林。有了上回山裡共同進林子的經驗,夫夫兩個打算以後一起行動,既能打獵又可采藥,一舉兩得。
“骨哨帶了嗎?”程仲霽顛顛謝桑檸背後的竹簍子,午食不重,漢子就隨他背著。
“戴在脖子上了。”謝桑檸小虎牙一露,從衣襟裡拿出一個紅繩玉骨。
“弓弩會用了嗎?”程仲霽略顯擔心,雖然不是第一次帶夫郎進林子,但他們現在打算共同打獵,山林本就危險,打獵時更是危機四伏。
“會了會了。”謝桑檸晃晃漢子的手臂輕聲回答。他的腰上掛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弓弩,是程仲霽特意在山匪窩裡尋來的。
程仲霽見萬事俱備,一聲哨音將溪邊玩耍的狼群喚回,兩人五狼時隔多日再次進入東邊密林。
先在密林邊緣放好捕鼻涕蟲的小簍子,從開辟出的小路走進林子深處,程仲霽帶著夫郎在一處灌木豐茂的地塊停下,將夫郎抱上石塊上坐好,囑咐道,“你坐在這裡,我去看看地上有沒有野物的足跡。”程仲霽拍拍夫郎蓑衣上的露水,轉身往地上查探,五狼緊隨其後在附近嗅聞。
程仲霽打獵技藝高超,很快就判定這附近有兔子,而且不止一隻,兔子下崽一窩一窩,這裡隻會多不會少。於是把五狼身上的竹簍一一拿下放在謝桑檸腳邊,讓四隻狼自行發揮去了,獨留母狼在身邊以備突發的危險情況。
“你不用跟著嗎?”謝桑檸好奇,原來漢子打獵這麼輕鬆呀?
“攆兔子它們不用跟,狼崽聰明,山雞、兔子自己都可以捉來。”原來如此,合著程仲霽就跟在後麵收拾竹筐就行。
“我想看你圍獵呢。”謝桑檸拉著程仲霽坐到石塊上,兩個人坐著說話。
“不急,圍獵得從長計議。”程仲霽揉揉夫郎發心,“累不累。”
“嘻嘻,咋累呀,才走了幾裡路。”謝桑檸覺得漢子真是要把他慣壞了,他還啥也沒乾呢,就擔心他累不累,不知道漢子以後當了爹會咋樣對娃娃,會不會把娃娃慣得找不著北了?
說到娃娃,謝桑檸心裡有些奇怪,程仲霽咋一直沒跟他洞房呢?不是有句俗話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謝桑檸沒吃過也沒見過,但他總歸聽說過。雖然沒經驗,但他也知道成親後都是要洞房的,洞房了才能生娃娃。
好幾次晚上睡覺的時候,謝桑檸都被程仲霽那個發硬的地方膈的慌,但是就是沒有下文,謝桑檸有些納悶,但也不好意思問,他怎麼說也是個小哥兒,怎麼好問這些事?
更讓謝桑檸越來越鬱悶的是,程仲霽這幾天睡覺的時候主動抱他的次數越來越少,謝桑檸心裡酸酸澀澀的。
“想什麼呢?”程仲霽傾身盯著他。
謝桑檸臉蛋一紅,支支吾吾,“沒什麼,我想、我想咱們挖藥去吧。”
程仲霽抿嘴笑了,他夫郎還會撒謊了?但他自然不拆穿,起身把夫郎從石塊上抱了下來,“想去哪挖藥?”
謝桑檸低頭思考片刻,磨磨唧唧的說,“有沒有陽光比較好的地界?最好土地肥沃一些。”
程仲霽低頭看他神色,“好,這回想挖什麼?”
麵前的小人低頭說,“我想挖山藥。”謝桑檸在心裡默默念叨,山藥——補腎澀精······
既然要找山藥,程仲霽這裡就沒有失敗兩個字。前頭鐮刀開路,後頭母狼墊尾,程仲霽憑借對地形的把控與敏銳的判斷,很快帶著謝桑檸找到東南處一方灌木草地。
謝桑檸環顧此處環境,篤定此處定有山藥,兩人吃過午食後拿出小鋤頭四處開挖,果不其然找到了山藥的蹤影,夫夫合力挖了不少,還想再挖,小灰從不遠處找過來了,小聲狼嚎幾下,意思是說:我們完成任務了,快些回家!
程仲霽明白了,小灰這是來叫他們回去。毫不客氣的把裝滿山藥的竹筐放在小灰的背上,一家人慢悠悠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