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草藥的功效不會立竿見影,但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程仲霽隱約感到今晚比以往熱。看來明天得換個薄一點的被子,他心裡如此想著,把床上翻來覆去的謝桑檸的腳腕子捉住,“怎麼了,熱的睡不著?”
謝桑檸停下翻動,在漢子身側扒好,慢慢的說,“ 我在想——能不能在廚房的後頭做一個洗澡的地方。”
漢子沉吟思索,覺得夫郎的主意不是不行,如今天氣漸漸熱了,不用在灶台後邊洗澡,“改天得空,我便來做。”
謝桑檸莞爾一笑,跟獎勵漢子似的,把手環過脖頸,捏了捏漢子的耳垂以示嘉獎。
夫郎側身扒在程仲霽身邊,說話的氣息若有似無拍打耳側,“不用做太大,這樣冬天在裡麵洗澡熱氣也跑不掉呢。”
“嗯。”程仲霽眼底彌漫著溫柔,克製的親親小夫郎的額角,直挺挺橫躺在床,不敢大動,他最近是越來越難控製下麵那位老弟,他怕自己意誌力不堅定被下麵老弟控製住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程仲霽這結實身板,一發,的確不可收拾。擔心夫郎安慰的漢子今日異常清冷,躺屍似的在床上麵朝屋頂一動不動,謝桑檸心裡酸酸澀澀的感覺又彌漫起來。
怎麼不抱我了?怎麼不揉揉我的發了?怎麼不撫撫我的背?怎麼不摸我臉了?
謝桑檸摸著程仲霽耳垂的那隻手漸漸停了動作,他感到漢子似乎排斥他的靠近似,默默把手收了回來,悶悶的把側扒著的身子躺平。
夫郎默不作聲的不再貼近自己,程仲霽心裡忽然像是被一根針刺了一下,他感到自己夫郎動作裡隱約透露出一股淡漠的傷心,“怎麼了?”他急忙側身把謝桑檸撈進懷裡,心中心疼的發酸。
謝桑檸不說話,程仲霽有些急了,怎麼突然就傷心了?
“怎麼了?”程仲霽聲音低低的,溫柔又急切的又問一遍,把夫郎埋在自己的頸窩裡哄人。
謝桑檸揪緊漢子的衣襟,悶在懷裡的說,“我想你抱著我睡覺麼······”
原來是這樣,程仲霽失笑,把小夫郎抱的更緊,低聲回道,“我抱著呢。”
程仲霽摟住懷裡人的腰身,隻覺得自己要憋出火來,克製的輕輕撫摸著小人兒的後背,夫郎這一年來終於長了一些肉,可還是瘦了,這麼小的身板,如果懷了娃娃,謝桑檸會不會吃不消?程仲霽擔心夫郎的身體,心中暗暗決定要把洞房的時間再往後推延一段時日。
“再吃胖些,多養些肉。”程仲霽捏捏夫郎瑩潤的臉頰輕聲說話,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謝桑檸乖乖點頭,露出小虎牙笑著說,“我可能吃了~”
程仲霽忍不住笑,被夫郎可心的回答激出一股勁兒,下麵那位已然蠢蠢欲動。他清了清嗓子,決定不予理會,為了夫郎的身體,隻能委屈下麵的老弟。畢竟一個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媳婦兒,而另一個隻是下麵的而已······
一覺睡飽的夫夫二人,決定今天去茶葉地找茶樹苗,茶葉地靠近西邊林子,比起東邊密林更加安全,夫夫倆照舊留下母狼,其餘四隻自行抓兔子山雞去。
茶葉地生在深山,成片成片的旺盛的生長。這些茶樹長久以來無人問津,從茶樹根冒出很多叢生的新茶苗,每棵茶樹都延伸出三四叢小樹,夫夫二人看著心喜,這些茶樹苗都可挖下,帶回家裡的梯田種起來,以後在梯田裡養肥了,還可以生出新苗。
夫夫倆和五狼都背著竹筐,十二個竹筐擱在旁邊,他們這是有備而來,隻是這勞務浩大,看樣子有的是讓夫夫倆忙上一陣子。
挖苗是個累活,不能把根莖挖壞了,得把茶苗連著根土一起挖出,這樣才可以長久的保存茶苗。程仲霽不舍得讓夫郎累著,便讓謝桑檸跟他一起挖,速度不快不要緊,他們有的是時間。
謝桑檸把兩個腕子的衣袖卷起來,左手腕上一個清潤的玉鐲滑到腕骨的位置,是程仲霽上回送他的鐲子,鐲子粗粗的,式樣不大,剛好圈住他的手腕,不會晃蕩。
“手鐲待會兒弄壞了咋辦······”謝桑檸喃喃自語,又想把袖子放下去,但是日子越來越熱,緊著袖子乾活是在悶得慌。
“弄壞我給你買新的。”程仲霽拿手圈圈謝桑檸的玉鐲,這玉鐲沁涼沁涼,夏天帶著還可消暑。
謝桑檸卻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想要這個。”這個鐲子是程仲霽送給他的第一個首飾,在他心裡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思索再三,謝桑檸還是把袖子放下,把袖口纏緊實,這才繼續幫漢子一起挖土。
程仲霽力氣很大,經驗也足,很快收拾了第一顆茶樹後,兩人一同移步到下一顆樹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