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人繼續睡吧，得先起來做點吃食，不然媳婦兒起來了得挨餓。

程仲霽如此一想，掀被起身又是一陣心驚，眼光一瞥，就瞧見謝桑檸光溜溜的身上布滿了痕跡，殷紅殷紅，綴在軟白的皮膚上，像一朵朵冬日的梅。

程仲霽打算掩耳盜鈴一次，悄麼聲的輕輕幫媳婦兒穿好裡衣，這才放下心，洗漱好進了廚房。

心中計量一番，打算先起一鍋熱水備著，就放在鍋裡溫著，等人睡醒了正好可以洗個熱水澡。

鍋灶有三個，有的用，燒水也不怕沒地兒燒飯。

說到飯，昨晚的白米乾飯還有剩，程仲霽一個粗人，不會做什麼精細的，便絞儘腦汁把吃食弄好些。

剩飯可以做成湯泡飯，不會做魚湯，絲瓜湯總會做吧？

把剩飯、清水、絲瓜、油鹽全都一胡嚕丟進大陶罐子，生上泥爐子裡的炭火，程仲霽這絲瓜湯泡飯的馬到功成指日可待。

再把另一個裝著茶葉蛋的陶罐子，放在生火燒水的那個鍋洞洞口放著，靠著洞口的餘熱熱雞蛋。這些細節上的巧思，都是農家人的智慧，如此一來，借著燒水的柴火，茶葉蛋也熱好了。

折騰好半天，程仲霽決定回屋看看人，進去一瞧，媳婦兒終於醒了。

兩人一對視，都有點羞中帶怯。謝桑檸把臉全埋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微紅的眼睛，看看程仲霽，又不好意思的看看彆處。

“醒了？”程仲霽走過去蹲下，探身親親他的眼皮。

“嗯嗯。”謝桑檸的細嗓子啞的說不出來話。

“我燒了熱水，我去端起來放涼。餓不餓？我先抱你去洗洗。”程仲霽幾句話語無倫次的，像個愣頭青，可不就是愣頭青麼，人家從前可沒這經驗。

“我想去洗洗。”謝桑檸把手臂從被裡伸出來，乖乖給抱的姿勢。

乖死了！程仲霽把人輕輕抱起來，先親幾口再說，抱著邊走邊問，“······身上難受嗎？”

“不難受······”謝桑檸把臉藏在程仲霽的頸窩裡回話，害羞的聲音小小的。

進了洗澡的屋子，程仲霽把小人兒放在台子上坐好，去廚房給他弄水來，試試水溫，複又抱人起來，準備把人放到水裡去。

謝桑檸晃蕩晃蕩腳丫，叫他快出去，他想自己洗，程仲霽笑著把他扶下來，放下心，這才出了這地方，踏踏實實到前麵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