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介懷嗎，明昭？”

“啊，我就是……”

“我們坐車上多久，你就發呆了多久。還沒有發現到現在車子都沒有啟動嗎？”

明昭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抱歉。”

“是在為自己拿了那個配飾感到內疚嗎？”

“有這個原因，還有李超。我沒有想到原來他們夫妻關係不錯，嘉佳姐蠻愛他的，而他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跳下去的。還有嘉佳姐她，思維乾擾的幻元回路晶石對大腦影響這麼大嗎？我感覺剛剛談話她好像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語言前後矛盾的樣子，我……，”明昭停頓了一下子，看了看周勤，才回答道：“我有點害怕。”

“不必抱歉，不必愧疚，不必害怕。”

“可是……”

“她很清楚。”

明昭不解：“什麼？”

“她是故意的，那個配飾她是故意塞給你的。”

明昭驚訝到有些失聲，雙眼瞪圓不敢置信的模樣。

“她在求救。”

明昭不知道周勤的這個結論從何而來，側耳傾聽，想要知道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但周勤話題一轉，突然問起明昭知不知道張嘉佳生病之前的經曆。

“你知道她原來在哪裡工作嗎？”

明昭搖頭，“是在哪裡？”

“投行。”

明昭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剛出社會的她真的不太清楚這些東西，似乎投行好像是金融方麵的，她隻好道自己不太清楚這個。

周勤像是想起了什麼是的，輕笑了一聲，“她啊，可是我們芙川市投行界首屈一指的天才！記得最初回複我給她打電話，就算沒有見麵，隔著電話線，我也可以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意氣風發。”

她稱讚道：“是一個絕對的女強人，獨立自主，果敢乾練。”

“後來第一次見麵，即使身體抱恙，她也不減強勢的作風。”

明昭不敢相信，“可是，現在一點也不像啊！哪裡看得出來。”

“確實，我今天也被她嚇了一跳。但是帶刺的灌木叢即使開出嬌嫩柔美的花朵，她的本質依舊是帶刺的。”

明昭質疑道：“可是，剛剛她說話確實還有點顛三倒四，分辨不清一些事情啊？”

她是在無法把柔弱的病美人與周勤所說的商場女強人聯係起來。人妻和禦姐？完全是兩個次元好嗎？

“因為她是受害者啊。”周勤的的回答，簡單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是啊，她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她做錯了什麼嗎？什麼都沒有。

思考了一會後，明昭有點愣愣地問道：“所以，我是被利用了嗎？”

明昭其實並沒有指望得到回答。

周勤拍了拍明昭的肩膀，安慰道：“這件事現在看來也有我的責任，出於對她的信任，我將這次的回訪工作交給了你和萬空青。原本以為是一次再簡單不過的例行回訪工作，但沒有想到我的安排可能打斷了她最好的求救機會。”

明昭看向周勤，對方繼續解釋：“思維乾擾這個能力再厲害也隻是會讓她的思考速度變慢，反應遲鈍，不會讓她真的變成一個白癡。她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回訪是她最好的求救機會。隻是，來的不是我。”

“隊長……”明昭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如果是我，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帶了一條不符合她風格不符合她審美的項鏈，然後認出材質，然後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是的，我信任她，她也信任我，所以她還是選擇了賭一把，因為你是我的隊員。我猜，她賭一把，賭你拿到東西一定會拿到我的麵前，賭我可以發現問題，賭我會及時趕到解救她……”

“可是這，風險太大了吧。”

明昭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李超的突然暴起、明昭你的特殊體質、自己突如其來的共鳴覺醒等等，這些事情她考慮到了嗎？

“想想她的工作，可能這就是她作為投行人的特性吧，她就是一個賭徒。”

“要是賭輸了那不會很慘嗎？”

“最慘如何？李超這個人沒有殺人的膽子，隻有1%的可能死於意外失手，其他無論過程如何，她必然能夠獲救，你說要不要賭一把。某種程度上，她也賭成功了不是嗎？”

明昭想想現在的結果，如果張嘉佳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擺脫李超的控製，她確實已經成功了。

“她有想到李超會自殺嗎？”

“誰知道呢？”

“如果李超的突然暴起和自殺都是因為她初次共鳴覺醒的能力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無論日後檢測出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李超跳樓的時候，你們在現場，她確實在昏迷不是嗎？”

明昭沉默無言，心中原本柔弱和善的大姐姐的印象變得模糊起來，滿腔熱血此時像一碗五味雜陳的怪味湯，一分可憐兩分歉意三分排斥四分糾結，說不清道不明。

……

等到張嘉佳基本康複出院，周勤個人陪同前去幻研所進行了一次全麵檢查，順便確認一下幻元初始能力。

各地發現的幻元能力者，現如今一般情況都是在本地幻防所進行全麵檢測即可。隻有三種情況還是需要去幻研所進行第一次的全麵檢測：

1.一級濃度警報源頭；

2.首次發現的天賦能力；

3.本地設施無法檢測並確定幻元能力

明昭屬於第一種，張嘉佳則屬於第三種。

檢測很順利，沒有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