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五國,五國源於殤,殤皇殘暴不仁,百姓苦不堪言,遂各地威望氏族紛紛稱王,起兵伐殤,僅數年,殤滅。各國兵馬混戰百年,終成鄖、岐、莘、狄、鄔,五國鼎立之勢互相牽製,至此已有兩百三十五個春秋矣。
鄖國臨安城外,數百名身著厚重盔甲手持長矛與盾牌的官兵把守於城門之下,十幾個士兵拿著幾張畫像正對出入城的百姓一一比照進行盤問。
遠處四五輛馬車正往城門處緩緩駛來,為首那輛,用四匹通體黝黑身形壯碩的千裡良駒拉車,車身由一體的紫檀木雕刻而成,再刷上黑漆使得整體古樸厚重,車身刻著鄖國皇室印記,想來來人必是皇室子弟。守城將領不敢怠慢,遂起身帶一隊人馬上前詢問。
“見過貴人,末將劉安乃臨安城守正,奉吾皇旨意搜查刺客,請貴人見諒。”
“放肆,此乃長公主殿下座駕,爾等也敢阻攔搜查?”
“末將眼拙,請殿下責罰!”
“咳咳咳,玉竹,劉守正恪儘職守何罪之有?”車內傳出一陣輕咳聲後,細若遊絲的女聲響起。
“奴才多嘴,殿下莫惱。”玉竹笑了笑“劉守正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在此給大人賠罪了?”說著便要給劉安行禮。
劉安哪能真受了玉竹的禮,上前一步把住玉竹手腕,將人扶起。玉竹借勢起身回握住劉安的手“那咱家就當大人不記小人之過了。”
劉安連忙回道一聲“不敢。”
“啟程吧!太後娘娘還等著呢!”
看著長公主的馬車揚長而去,隻留隨風飄揚的陣陣黃土,劉安身後的年輕士兵一臉憤憤不平不平。
“這太監也太過囂張,我等雖隻是一方守城將士可也比他一個伺候人的奴才強過千百倍。也是劉守正為人隨和,可也不能被如此欺辱。”
“嗬,太監?當今聖上跟前的大紅人魏掌印可也是個太監,還不是深受皇恩,連那些個王公大臣都得給他麵子。”
“那剛剛這位是?”
“長公主跟前的掌事。長公主身份尊貴乃是當今太後唯一的親女,因體弱常年前往鄔國養病,一年有在臨安呆上兩個月也頂天了,可這並不代表她的在朝中沒有權勢,聖上待這位長姐可是大方的很,有求必應。無論是各地的進貢,還是他國的賀禮,哪樣不是先送往長公主府去?便是不在臨安也會由公主府的掌事太監先行挑選收下,這掌事太監便是剛剛那位。”
“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敬而遠之吧!沒有長公主何來今日的聖上?”
“兄弟,這話可莫要往外了說去,小心掉腦袋。”
“誒,聽說長公主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乃是世間少有的美人。”
“可惜長公主自小身體不好很少露麵,我等身份低微未曾見過,不知與那莘國女皇相比如何?”
“怎麼?你小子見過女皇不成?”
“當然沒有,隻是聽那從莘國都城來的商人議論過,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劉安聽著身後士兵的談論轉身往城門走去低聲嗬斥。
“議論貴人,不要命了!”
一眾士兵頓時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鄖皇宮
長公主的馬車直入宮殿最深處駛去,凡是路遇鄖宮各宮門處,無一不大開迎接,不敢阻攔。便是後宮誰人見了不得感歎句,長公主地位如日中天,這大概是鄖宮獨一份的恩寵了。
馬車內,一位身著鵝黃色宮裝女子端坐其中,精致的鵝蛋臉上略施粉黛,遮住了原本略顯蒼白的肌膚,柳葉細眉,雙眼明淨清澈,燦若繁星,鼻頭一顆紅痣倒是畫龍點睛般為其平添幾分嬌俏。邊上落座兩位女官裝扮的女子,正替宮裝女子添上茶水。
馬車行了許久,終於在長壽宮前緩緩停下,玉竹的聲音隨即在馬車外響起。
“殿下,到長壽宮了。”
林文夕在玉竹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太後身邊的蘭姑姑早已在宮門等候。
“殿下可是到了,太後娘娘都等急了!可快些進門吧。”
林文夕輕車熟路地走到裡間見到了這鄖國最尊貴的女子,也是林文夕的母親——鄖國太後樓槿。林文夕上前半步後雙手交疊,微微屈膝,向太後行了半禮後,起身至到太後身邊的榻上落座。蘭姑姑隨即為林文夕添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