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奕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是施歌也一直知道翟秋奕麵對的事情比她口中這般說的還要惡心一百倍。
“趙思言上個月就來北城工作了,公司調任,大概是長期的。”
翟秋奕這是回答施歌後麵的那個問題。
她們倆一直都秉持著寡王一路碩博我隻愛搞錢不愛男人的心態活於這個世上。
特彆是翟秋奕對這些感情完全不在乎,她覺得嗑cp這一種外來因素刺激人體就能夠產生足夠的多巴胺雌性激素使自己足夠愉悅,完全可以替代人類無聊的愛情和繁衍活動。
“所以你倆這是約好了,那什麼婚前協議什麼的有簽好嗎?”施歌也是單純擔心翟秋奕吃虧。
“領證前進行了婚前財產公證了。”
翟秋奕拍了拍她的肩。
“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要問的,說好了今晚坦白局,我現在就和你細說這件事情。”
她又打開了一罐酒,輕輕的呷了一口。
“施施,你還記得五一假期那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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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
正是五一假期,手上也沒有什麼工作的翟秋奕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回一趟她媽媽家。但是如往常一般,兩人又發生了爭吵。
“不是相親就是結婚,天天都隻會說這些。我不理解你們是怎麼想的。”
從前因為這種話題她大吵大鬨聲音鬨得整棟樓都聽得到也無所謂,現在大概是麻木了,居然能那麼冷靜地隻回了這兩句話。
隻是豆大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她胡亂地抹了抹,行李也不要了,拿著包就走出了家門,用力地把門一把關上。
初夏的傍晚還沒炎熱到能讓人大汗淋漓,但是翟秋奕感覺渾身都在發熱,就算刻意地控製自己的情緒,越是刻意,身體越是難受。她從包裡抽出紙巾,胡亂地擦了擦汗。
鬨完過後,肚子也餓得不像話,無奈之下打車回到自己小區,打了個電話和施歌出來吃個午飯。
“你們家又在催了。”翟秋奕和她吐完苦水之後,施歌拌著飲料,臉色看起來也不大好。
翟秋奕無奈點點頭,被催婚是她們老生常談的話題了。
她們人生前二十多年來,就算家庭一般教育一般,她們也一直在證明自己靠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無論拿到了多高的學曆還是獲得了多好的工作,但是如果不結婚,那她們的一生都會被最親近家人貶得一文不值。
正在氣頭上,翟秋奕憤憤地叉著碗裡的飯,化悲憤為食欲,狂吃了幾口飯。其實翟秋奕並沒有那種悲傷過度就會暴飲暴食的壞習慣。
但是如果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是爆發力最強的時候,所以她今天吃了雙份的飯,施歌吃不完的份也讓她吃掉了。
這家餐廳她常來,距離與施歌一起合租的房子近不說,性價比又高又是連鎖店,環境也好。以往來吃飯她都會特地拍幾張照片發到社交平台上。今天她根本沒心情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再精心地去p圖了。
翟秋奕正咽下最後一口飯,將剛剛還在乾飯埋著的頭抬了起來,看著空氣在發呆。一個愣神,在自己視線一點鐘方向,走過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
乍一看,還挺像她的一個老同學。
“施施,你還記得趙思言嗎?”她冷不丁地開口。
“嗯……記得,怎麼突然說這個。”
雖然和趙思言大概是不怎麼熟的,施歌倒是還記得。這是一個多年未見麵的老同學,如果除去那為數不多的兩次同學聚會的話,可以說,她大概有十年沒見過他了。
“沒什麼,剛剛看見一個人長得好像他,哈哈。”
翟秋奕有點非典型臉盲,她總覺得一些人長得很像,比如某兩位風格明明不一樣的女明星,又或者是同學和某位演員。
但是她也不是記不住人臉,大抵是覺得很多人都長得很像而已。
每次她覺得某兩個人長得像的時候,她的朋友都會覺得很震驚,因為在朋友的眼裡,那兩個人明明長得不一樣。
施歌倒也見怪不怪了。
“有一天你覺得誰長得像我我都覺得很正常。何況那些同學也大把年沒聯係了,年輕的時候個個有腹肌的,現在還沒三十歲就有的啤酒肚頂出來了。”
施歌和趙思言不熟,甚至連聯係方式都沒有加過,自然是一直不知道這個老同學的動態。
翟秋奕被她的話說笑了,點點頭,“那也是,都多少年沒見過了。”
隻是除此之外,翟秋奕和趙思言算得上是一直在聯係的,不過這個聯係,是一直在網絡上。
翟秋奕很懂怎麼把就同學處成網友的。因為在工作上,他們有些重合度,所以他們斷斷續續地在學識和工作方麵有一些交流,不過也僅此而已。
心情好的時候就一起嘲笑自己是生化環材天坑廢物,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起抱怨一堆垃圾數據和無從下手的新軟件,燥得想高考重開,下輩子一定不選這個專業。
不過臉盲歸臉盲,翟秋奕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個男生不是趙思言。
她和這個舊同學之所以那麼多年沒見,還得是因為工作的城市差了十萬八千裡。直到前兩天他才說一個月後會來北城工作。
翟秋奕那會兒還開玩笑說到時候來北城我罩著你。
而實際上,她一點也不想和舊同學見麵。算上去已經整整九年沒見麵的人,網上什麼話題都能聊。要是真見麵了,可能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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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裡,翟秋奕又喝了口酒,“那天我看見的長得很像趙思言的男人其實就是他。他那個時候就回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