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平穩運行後,大家各歸其位,第一時間便是艱難連上網向大眾報告平安。前艙操作蟲員查看了操作台的設置,驚歎於雄蟲的完美操作,又為自己危難前的慌亂羞愧不已。
帝國調取了輻射全星域的監控,勞倫德在星河上化出蟲翼的視頻被放到了網上。一副巨大冰冷的金屬黑翼伸展開來,幾乎覆蓋了整個畫麵,黑漆漆的影像隱隱約約能看到下麵急速下降的高級星船。
之前被眾蟲艾特了無數次的軍部終於不裝死了,上線發了這樣一則公告。
告全體蟲民書:知悉葉秋殿下身處險境,我方迅速派出救援人員前往藍星。考慮到勞倫德中將作為葉秋殿下的雌君,未能及時察覺危險保障雄蟲安全;且在毗鄰星域上空非法展開蟲翼,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特向全體蟲民告知,軍部作處罰如下:剝奪勞倫德中將之位,將為少將;罰薪水三月。此致,祝葉秋殿下平安。
大概是沒看到前因後果就發出來的荒謬公告,是當事蟲都覺得無語的程度。因發生了意外事故,直播不可能再繼續,大家都心有餘悸,精神緊繃的坐在座椅上等待安全著陸。
而葉秋全程緊緊攥著勞倫德的手,將頭靠在勞倫德堅實的臂膀上。高度的精神緊張讓他累壞了,勞倫德安安靜靜地任由他靠著,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半緊張一半安逸。
本來是高級星船直接栽他們到預定的酒店,但不知道路上又會出什麼故障,全員臨時決定在藍星的通道口下星船,租新的星船前往酒店。
一場保密的綜藝行程因為事故已經鬨得蟲儘皆知,藍星通道口居然堵著烏泱泱的一群蟲,見葉秋和勞倫德下車立馬衝過來。
“我是百川新報的記者,請問能了解一下情況嗎?”一隻身體嬌小的亞雌憑借著靈活的走位,衝在最前麵。
後麵的雌蟲不甘示弱的提問:“您好,我是蟲族快報的記者,請問這場星船失靈是意外還是蓄謀?”
圍在前麵的記者都爭著搶著開口,一個比一個音量大,企圖用聲音吸引注意:
“請問星船是如何出了事故又是如何化險為夷的?”
“我是七嘴新報的記者,請問勞倫德少將對自己降職怎麼看?”
“請問葉秋殿下,會考慮將勞倫德少將將為雌侍,重新納雌君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越說越離譜了!前麵倒還好,怎麼說到勞倫德身上了,還問他要不要納雌君。葉秋被勞倫德護在懷裡,沒有受到一絲磕碰,他想要出言辟謠,但他麵前就是勞倫德充滿肌肉的胸膛,根本沒有機會對上記者的麥克風。
工作蟲員迅速租來了新的星船,勞倫德嚴嚴實實地護著葉秋上了星船擺脫了記者們的圍堵。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秋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就被光腦上跳出的新聞給憋了回去。
“咳咳咳!”他被上麵的文字氣得嗆到,“假的吧!”
葉秋不敢置信,他轉向勞倫德求證:“這個消息是真的嗎?為什麼不能在星河上現出蟲翼,可你明明救了這麼多蟲!”
工作蟲員在旁邊解釋:“聯邦條款的確有不能隨意在空域現出蟲翼的規定,會擾亂治安,在兩個星球之間現出蟲翼會更加麻煩,可能會讓兩個星球的執政官產生誤會。”
“不過,蟲命當然比規矩重要。葉秋殿下你放心,我們已經在向公眾說明真相了,一定會還勞倫德中將的清白。”全體工作人員手指飛速敲打光腦,還原事件真相讚頌勞倫德的舍身救蟲。
葉秋當然知道清者自清的道理,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軍部如此草草給勞倫德下定論,勞倫德為軍部打下多少榮耀,為帝國護下多少疆土,怎麼一個小小的軍部都容不下他呢?葉秋已經能想象到勞倫德在軍部舉步維艱的情況,一股清流在一缸墨水中艱難求生的場景。
葉秋的擺爛思想動了:“咱就是說,這個軍部你是一定要呆嗎?”
勞倫德把玩著葉杞如玉的小手,順著枝節揉捏:“雖然有點麻煩,但的確不是一定要呆。”
欸?葉秋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中將的位置是勞倫德拚死換回來的,這本該就是屬於他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勞倫德話鋒一轉,“看他們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罷免我的職務,總得先把戲給看了。”
勞倫德低垂著眉眼,注意力都放在葉秋小巧的手上,他涼涼地開口:“我若呆在那,總會有人難受,可我就是要讓他們如鯁在喉。”
該說不說,這樣的勞倫德有點帥欸,葉秋覺得手指癢癢的,連帶著心也癢癢的。